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温柔的水弦琴】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1 1、结束 ...   说起张莫这个名字,十方阎组织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若说起黑狐,简直是如雷贯耳。   黑狐是十方阎的传奇人物,是组织排名第一的杀手。传言说他在接到任务的三天之内就能完成刺杀,并且至今没有失败记录。传言说黑狐收费极高,且每年只接3次任务,超过次数哪怕是老大的命令黑狐也半点不理睬。传言说十方阎的对手红日高层放出话来,谁能拿到黑狐的项上人头,奖金500万。   除了十方阎组织的几位高层,还有组织排名前五位的其他四个人,没有人见过黑狐的庐山真面目。有传言说黑狐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也有传言竟说黑狐是个古稀之年的老妪。总之,在十方阎这个大组织里,黑狐是个传奇,刚进门的菜鸟都是把黑狐当成神明般地崇拜着。      清晨,阳光在米黄色的地板上作爬行运动。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眨了眨才恢复清明。   又做恶梦了,张莫盯着天花板疲惫地叹了口气。   人们好奇羡慕着他的身手和经历。可谁又知道一个孤儿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拼命学习一切杀人技能的痛苦?那些阴险与虚伪的过去时不时还会徘徊在今日的梦里。张莫觉得,上苍和他在玩一个并不有趣简直堪称残忍的游戏,而他不得不玩下去。摇摇头,张莫振作了精神,起身去洗手间刷牙,一会儿还要上班。   除了黑狐这个被阳光嫌弃的身份,张莫还是市三中的一名光荣无限的物理老师。全然不同于人们的想象,张莫的长相一点没有杀手的冷硬棱角,一双眼睛总是透露出淡淡的温和气息,可以说那个温文尔雅的猜测勉强算对。不得不说这长相暗地为张莫在学生心里加了很多分。      “我们本学期的课程已经学完,现在只剩下练习巩固、查漏补缺的任务。两个星期以后就要期末考试,大家多加油,我可是很想拿科目第一的红包啊!”张莫站在讲台上,无视下边学生嘻嘻哈哈的笑声,轻松地说,“好,现在,大家拿出练习册,做最后面的那套期末练习题。”说完张莫在教室里巡视起来,突然瞟到倒数第二排的某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低头看书,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然后更加不动声色地把那个学生在偷看的闲书拿了起来。   “!!!老师,”男生抬头,然后立马哭丧了脸,“我错了……”   张莫看了看手中的精装版《笑傲江湖》,笑着说“李开术同志,为师深深地同情你,既要复习准备考试,又要废寝忘食地读小说啊。所以为师毅然决然地决定要帮你完成读小说的任务。”周围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老师!”李开术露出委屈的表情,打算骗得老师心软。   “好了,考完试我要看你的成 1、结束 ...   绩。倘若很理想的话,为师不排除还你书,并另附一本的奖励。”张莫眨眨眼睛。   “真的?老师说话算数啊!”李开术打了打心中的算盘,兴高采烈地拿出练习册做了起来。   张莫在心里默默地为他哀悼了一下——倘若到时候他发现自己送他的是《高考物理经典题库》,会怎么想呢?      下班回家,张莫随意坐到沙发上翻起那本闲书。他对《笑傲江湖》并不陌生,以前闲极无聊时曾经读过。话说这本书里,他欣赏潇洒义气的令狐冲,欣赏沉静聪慧的任盈盈,但最心疼的却是,那一袭红衣的东方不败。   作为孤儿,张莫对东方不败多少有一点同病相怜。他们这样的人,穷极一生,都在奢求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温暖。   翻到东方不败被杀死的部分,张莫的心沉郁下去。他虽欣赏那两位主角,却也厌恶任盈盈一边说着“你对我极好”,一边还是跟着爹爹来杀东方,也厌恶令狐冲戏谑地说东方不败是“男扮女装的老旦”,厌恶令狐冲说着侠义道德,却也不过还是以侠义之名跟几个人联手来杀一个人。   在沙发上坐了良久,张莫觉得自己倦了。   在疲惫中睡去,竟忘了检查门窗,更没有察觉对面高楼上伸出的长枪。   当身体被子弹射穿,张莫的意识依然模糊着,潜意识里却松了一口气。朦朦胧胧地,他想,这场游戏终于结束了,如果人有来生,一定不要再遭受这样的命运,如若老天不答应,最少要有个陪着做伴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在尝试中,写得不好可以砸砖……呜呜,拜托砸的温柔点。 2 2、遇见 ...   纵是有着专业杀手的心理素质,恢复神智的时候,张莫也不免大吃了一惊。   只见不远处有四人正围攻着一身着妖艳衣衫的人物,疑似女子,却有着女子没有的气度。这围攻的四人中,一人长方脸蛋,剑眉薄唇,使得一手好剑法,一女子容貌秀丽绝伦,另外两人年岁稍大,武功也很了得。而当中被围攻的人,竟丝毫不落下风,他身姿极快,张莫只见一团红影滚来滚去。   稍动脑筋,张莫惊疑不定地发现这正是东方不败被杀的场景。还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只见那秀美女子,也就是任盈盈竟瞟向了他,而且似乎被张莫的目光弄得愣了神。张莫也想愣,但显然情况不允许。任盈盈马上皱了眉,她转头向略占上风的东方不败看了看,轻提起短刀移步走了过来。张莫可不会傻到认为任盈盈是要来找自己聊天,虽然不知道任盈盈为什么能看得见自己而且还走过来,但张莫认为如若任盈盈是想治住自己,恐怕不会多么容易。虽说张莫没练过什么大法神功,但那身手也是十分了得的。   任盈盈走至床边,突然左手短剑一起,就想刺至张莫右肩。张莫闪身躲开,迅速出右手捉住盈盈手腕,左手夺了任盈盈的兵器,任盈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张莫看到任盈盈惊慌的神情,温和地笑了笑。   远处打斗的四人猛地停住,张莫听着那边令狐冲几人大叫“盈盈!”而中间的那位一袭红衣的东方则犹豫地向他喊道:“莲弟……”   ……他叫自己什么?天空中像是飞过了一只乌鸦。   “杨莲亭!你放开盈盈!”令狐冲又气又急地喊道。   “姓杨的!你挟持小女算什么好汉!”任我行怒喝。   “你们这些人人好生霸道,这丫头过来想砍我来分东方的心,这就不叫卑鄙?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张莫嘲讽地笑了笑,决定暂且先不去管自己为什么成了小人杨莲亭,既然自己在这里就绝对不能让东方再受委屈。   “莲弟,你什么时候会武了,怎的不告诉我?”东方不败轻飘飘地飞过来。张莫无奈地笑了下,想了想,突然正了神色问,“东方,这教主之位你可还想坐?”   东方不败愣了,随即轻拽住张莫的衣袖,“莲弟,你的意思是?”   “如若让你放弃这位子,跟我离开日月教,你可愿意?”张莫面上很镇定平静,心里却犹豫不决。他虽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但传说中的这场江湖实在不关他的事。他肯定不会让东方为他而死,但也觉得自己不该改变剧情。自此以后还是应该由任我行做这个教主,至于任我行后来变得狂妄跋扈,自寻死路就更加不关他的事。   “莲弟,你没事吧?”东 2、遇见 ...   方不败发现这杨莲亭像是变了个人,“可有哪里不适?”   “我没事,东方?你跟我走吧?”张莫握住东方不败的手,说道。   “好好好,我跟莲弟走。莲弟去哪儿我去哪儿。”东方不败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张莫的手。   张莫觉得心里暖暖和和的,他终于也是有伴的人了。他把刀从任盈盈脖子上移下来,轻声说,“你过去吧。”   任盈盈疑惑着,却半点不敢耽误地退到了对面。   “东方,我来处理这事。”张莫向前走了几步,看向任我行,“任我行,你今日来的目的你知我知,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   “姓杨的小人,你说的话老子不屑于听!”任我行大笑一声,“东方不败,怎么你到了杨小人身边连话都不会说么?当真可笑!”   “你!”东方不败粉红色的身影一晃就要冲过去,被张莫一把拽住。   张莫安抚地对东方笑了下,这才转头看向任我行,“不好意思,不愿意听你也姑且听听吧。”   “大小姐,你也说了,这几年东方是待你极好的。他留了你的命,让人们尊你为‘圣姑’,这算是一份恩情吧?”张莫注意到了任盈盈眼底的犹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令狐冲,你是为了盈盈才来帮忙的,但我保证绝不会伤了盈盈,你可明白?”   “向问天,我敬你对任我行的忠诚,也希望你能一直忠诚下去。”不去管向问天脸上怪异的神色,张莫转向任我行。   看了任我行半晌,张莫缓缓开口道,“任我行,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认,东方武功比你高是事实。原本你们有的胜算,在于我没有功夫。可惜你们也看到了,眼下你们几乎没有胜算。你还要斗下去么?”   任我行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突然哑声开口,“杨小贼,你可知道我在西湖湖底的这十二年,拼着一口气忍下来,为了什么?”   张莫无言,半晌才说,“大约是,只盼着有一日杀了东方不败,做回你的教主。”   “正是!那么你说,你换到我的位置,可会甘心?”   张莫摇摇头,他回头看看东方。忽然又转过头来,满脸认真地看着任我行,开口:“我不是你,自是不知道这十二年你是如何过得。但凭着想象我也知道,忍了十二年是多么不易的事。是我自以为是了。”他低头,隐约想起自己经受的过往。再抬起头时,却万分坚定地开口,“你恨东方不败,可是他变成今天的模样还不够么?被你们当成妖怪,身边连个真心对他好的人都没有。哪怕是,哪怕是我过去也是怀着利用他的心情!你身边有忠诚于你的向兄弟,有敬爱你的女儿,也有个不错的女婿……”张莫站直身子,对任我行做了一拜,“如今我只想带东方隐居山林,就将日月教的事情都托 2、遇见 ...   付给您,请您重做回日月教的教主!也请您好好整顿教内的事务,放我二人走罢!” 作者有话要说:…… 3 3、离开 ...   任我行久久不曾言语,张莫只当他是在思考着,还待他回答时却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声音极小,但却逃不过杀手的耳朵。   从声音判断,不止一人。张莫心生一惊,他看的书里可没有这个剧情,他直觉事情不妙。   东方不败显然也发觉了,冷哼一声,“任我行,怎么?降了你的那些人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么?”   “东方不败!你这教主当得可不怎么样,我告诉你!我找到这些人的时候,他们可是迫不及待的就投靠我了!呵,今天让你活着离开我把姓倒过来写!”任我行咬紧牙关,又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教主!属下来迟,请教主责罚!”上官云率着一群人对任我行做了一拜。张莫这才想起,原本书中写的是除了任我行、向问天和令狐冲之外,一起围攻东方不败的还有个上官云!   “任我行,想要我的命可没那么容易,你还搞不清楚状况么?”声音未落,几枚绣花针已经射出,来不及反应,跟在上官云后边的一群人已经倒下了五六个。   “你!哼!我倒要看看你的绣花针能不能抵住数十把刀剑!”任我行大喝一声,“给我上!”   令狐冲在一旁心惊,“这不是让众人去送死么?”   却不见众人动弹,任我行转头去看,却见张莫已经拿了把匕首架到了上官云的脖子上。   “任我行,你这是典型的,给脸不要脸。”张莫见惯了虚伪狡诈,但不知道是哪位评论家在报纸上发过一份评论,说任我行是个心胸开阔的英雄人物。他这才没多做防范!   “臭小子!你!”又对脸色煞白的上官云骂道,“你个废物!怎的这么容易就被他治住了?!”   上官云咽了口吐沫才开口道:“他太快了,我根本没察觉……”   此时,众人都没有发觉,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爹爹,他已经把教主之位让给你了,咱们就让他们走罢!”任盈盈拉住任我行的手臂恳求。   “盈儿!今日若是放他们走了,指不定哪天就又回来把你爹我杀了!”   “咳,这你大可放心,东方,咱不回来杀他,好不?”张莫心里暗诽,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东方不败半晌没应声,只见他盯着张莫看了半天。直至张莫觉得后背都凉了,刚要说话,就见东方不败冷笑一声,“任我行,我不杀你便是。”   “前辈,在下也觉得让他二人归隐山林倒不错。”令狐冲上前一步。   “莲弟,我们这就走。”东方不败没理睬任我行的反应,也不管张莫的匕首还在上官云的脖子上,拉过张莫就进了屋子。张莫看他一本正经地收拾着衣物,甚至把正做的女红都打包了起来,心中暗叹,还真从容,不愧是东方。东方把东西都整理好了,站直身子看 3、离开 ...   向张莫,“怎么?莲弟你不去收拾东西么?”   张莫无语,是你把我拽进屋子的好不好?刚要开口,他突然发现东方对自己的态度不同了,再没有对杨莲亭的女子姿态,就比如此刻,东方看他的目光简直没有温度。难道穿帮了?(格子:你以为你和杨莲亭很像么)   东方不败无视张莫难得的慌张,“算了,走了之后再买就是了。走罢!”说完抱住张莫的身子直接从房子后边飞走了。   待任我行等人闯进屋子,早已不见半个人影。   数千米之外,两个人骑着两匹马,很快消失不见。      “东方,你想去哪儿?”张莫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东方不败。让东方这样莫名其妙地跟他走,他实在有点心虚。   “先去附近的镇上给你备几件衣服。”   “哦。”张莫寻思着除了衣服,还要再买些日常用品才好,不知道东方平时讲究不讲究。   两人骑马到镇上,东方戴上了垂着黑纱的草帽。但两人身姿挺拔,再加上东方一身粉红,实在引人注意。   张莫倒是没管周围打量的目光,自顾自地向四周巡视起来。好不容易他找到一家卖衣服布料的铺子,把马拴到门口,拉了东方走进去。   “二位客官要点什么?”店家热情地迎上来,看两位的衣物像是有钱人啊。   “给我找两套衣物,整套,准备全。”张莫说完,眼睛看向了旁边的布匹。   “外衣要一件墨绿色,一件绛蓝色。材料要上等。”东方不败慢慢悠悠地补充。   “好嘞!”店家吩咐了下去,马上又向张莫推荐起来,“这边几匹布可是不久前从江南运过来的,上等丝质,样式也都是最新的。”   张莫仔细看了看,挑出两匹,一红一白,都是朴素却精致的花样。“麻烦这两种样式一样来八尺。”惹得东方不败诧异地瞧了他一眼。   “您还要看点什么?”店家把两匹布送下去裁剪,回来笑问。   “没有了。”张莫庆幸地摸出身上的近千两银票,问了价钱才发现不过九牛一毛。   带着新的衣物,两人走出铺子。直到骑上马走了一段距离,东方不败才开口问,“你买布做什么?”   “给你做衣服。”张莫答得理所当然,没看到东方眼中的惊讶。   “你做吗?”东方戏谑,“我可不知道杨大总管还会做衣服。”   “咳咳,我当然不会做,东方你也不会做么?”咦?不是说东方不败做女红很好么?张莫疑惑,“没关系,我可以学着试试看,实在不行再找人来做吧。”他觉得东方不败对美的感受能力还处于扭曲状态,从黑木崖带走的衣服都太花哨,一定要重做两件才行。   “找外人做甚?我来做吧。”东方不败哪里知道张莫的心思,他只是突然觉得,以后再计较 3、离开 ...   张莫的身份问题也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4 4、闲琐生活 ...   时值三月末尾,虽称不上暖和,但显然天气已经温和了很多。   快到正午,洛城热闹的街上一个身着绛蓝色长袍的俊秀男子很是引人注意。只见他肩上扛着一大卷毛茸茸的物事,若是别人做起这事来可能会显得狼狈粗鲁,偏偏这位公子做着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优雅。   这男子越走越偏僻,最后走到一处院子前停下时,周围早已没了人声。只见这男子笑了一声,在门口喊道:“东方!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话刚说完,那门竟自己开了。男子信步往里走,笑得开怀。   “这是?”一袭红色衣衫的人从里屋门口迎出几步,竟有说不出的飘逸神采、绝代风华,赫然正是东方不败。   “毛茸茸的毛毯!你不是说床太硬了么?”张莫说着把毛毯扑到了床上。   东方不败显然很高兴,“你在哪儿看到的?”过去在日月教这种东西根本不需担心,所以也就不曾在意过,如今到了这小镇上,哪还有那些奢侈生活可过,随便一条毯子就能让他开心半天。   “我去霍金鼎那老顽童家做零工,眼看着他家仆人抱了两卷毛毯走过,我就朝他要了。”张莫走至正厅,端起东方为他倒好的茶水猛喝一口,这才松口气。   “那家伙肯直接给你?”东方不败怀疑道。   “嘁!那老家伙怎么会直接给我,他让我跟他下三盘棋,全下赢了才能拿走。别说,我还真不敢说能下赢,所以我耍了花招。”张莫笑得得意,恍若一个十几岁的调皮少年。   “什么花招?”东方摸了摸茶壶,看张莫还想喝的模样,说道:“等等,茶凉了,我去给你续上。”   “嗯,东方你真好!”张莫说着,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安宁的日子过得久了,越发让他不舍得放手。那些失去的东西,好像又都自己跑了回来。就比如,过去的他可从来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向某个人做出这种疑似撒娇的举动。定定神,张莫摇了摇头,可绝对不能堕落下去,一定要保持成熟稳重的品性!   “喝吧,喝完赶紧做饭去!”东方把温热的茶壶放下,又拿了正在做的女红走到铺了毛毯的床边,轻飘飘地坐下……   张莫看他面上一本正经、眼中却甚是满意的模样,也不多说什么。笑了笑便去了厨房。   东方不败的确善做女红,但与他擅长程度同等大小的是他对厨艺的不感冒。毕竟,谁敢支使东方不败去做饭呢?张莫于是认命地开始了与风箱和灶台的相亲相爱。其实在上辈子,他做饭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因为现代的做饭电器摆在那里,有什么难呢?可现在不一样了,刚住进这屋子那几天,他总是控制不好火候,要么把饭做糊,要么做出来的是夹生饭。他也很辛苦,不仅要去扛柴 4、闲琐生活 ...   火,还要练臂力(拉风箱),一不小心还会把衣服烧一块。想起那几天的惨状,张莫自动打了个叉。   现在他们的生活过得还不错,从黑木崖带下来的钱还剩很多。这栋房子因为地处偏僻价格比平常的要便宜不少,刚好他们也喜欢清静,正可谓一举两得。因为不能坐吃山空,张莫经常会去当地的地主财阀家做零工,比如陪那些公子哥练练武、读读书或者帮忙跑腿送东西之类的。东方做了刺绣也会让张莫拿出去卖,因为做工极为精致,竟然有了名气,那些富贵人家都以拥有“东方白”的刺绣而感到荣耀。   第一次把东方的刺绣拿出去卖时,张莫看到右下角的落款是“东方白”,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是“东方胜”。   东方不败淡淡地说:“我已经败了。怎还好意思叫东方胜?”   那一刹那,张莫的心突然抽痛起来,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东方转过身看他,微笑着,美得让人心惊。   东方说:“我确是败了,可是,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既然这样,胜与败也没那么重要了,不是么。      张莫把吃完的饭菜收到厨房,正要回到屋里,远远地透过门缝却依稀看见东方不败嘴角微翘着正在抚摸身下毛毛的毯子。那种温柔让张莫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   张莫故意稍稍踩重了脚步向屋子里走,见东方不败恢复了淡淡的神情才推门进去。   “东方,我刚发了这次的工钱,明天中午我请你去酒楼吃一顿改善伙食。”   “你也知道伙食需要改善么?”东方不败哼了一声。   “咳咳,那个,明天吃完饭可以再去街上逛逛,看还有什么要添的东西。”   “嗯,蜡烛要再添几根。”东方点点头,算是认可。       5 5、街上 ...   张莫二人都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年幼小鬼,但哪怕一个人再成熟,一个人待得久了,也难免会寂寞。而且通常是这个人的位置处的越高,寂寞也就越是难熬。张莫和东方不败都算是处过高位的人,所以,他们比常人更加珍惜有人陪伴的生活。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张莫就起了床,他把自己的屋里收拾妥当后向厨房走去,想把昨天的剩饭热一热。走进厨房,却发现东方不败正手脚失措地站在那里。   “东方?怎么了?”张莫吃惊于东方脸上的那一抹可疑的黑迹。   “我…我想看看饭是怎么做出来的。”镇定说完,忽地又小声补充,“……好像糊了。”   一股糊味非常应景地飘了过来。张莫急忙补救,但是已经改变不了饭烧糊的这个铁铮铮的事实。   “东方,难得你有这份心啊,咳,”张莫好笑地抚了下东方脸上的黑灰,弄得东方的脸上受灾面积更加扩大,赶紧停手,“嗯,你也的确该学学做饭,以后若是我不在,你别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东方不败僵住了表情,“你为什么不在?”   “我是说万一。”张莫想了想,“好吧,从明天起我教你做饭。”   东方不败却突然快步走出了厨房,丢下一句:“我不学!”   张莫莫名其妙地追上去,刚要跟进东方不败的屋子,却被他“砰”的一声关了门。在外边喊了几声,也不见屋里有什么动静。张莫想了片刻,还是转过头先去做饭。      又做了点简单的饭菜,折腾半天才把东方拽出来吃饭。东方不败却一副没有胃口的样子。   “东方,不吃早饭对身体很不好,一定要吃。”张莫往东方的碗里夹了口鸡蛋,“这可是王婶家的母鸡辛辛苦苦下的柴鸡蛋,你不吃怎么对得起它呢?”   东方不败嘴角抽搐,敢情母鸡辛辛苦苦下鸡蛋是为了让他吃么?这么想着,还是动筷子把鸡蛋吃了。      把屋子都收拾干净,两人穿了外套去逛街。东方不败穿着一袭白衣,说不出的潇洒飘逸,走在街上很是引来了一些欣赏的目光。张莫则穿着当初买的那件墨绿色的外套,显得老练成熟,走在东方身边,像是年纪相当。   两人走进一家杂货铺。掌柜看这两人衣服材质都是上好的料子,在他的小店里还没见过这种大人物,赶紧十分热情地迎上来。然后张莫和东方不败非常坦然地在店家诧异的目光中买了十根比较便宜的蜡烛。   之后刚想到以前常去的那家刺绣店去,途中却见有一家刺绣店新开张,于是走进去看看。那卖刺绣的店家也十分热情,就是有点文不达意。   “二位客官,想看点什么?我们刚从别处置得东方白一幅三米多长的白虎图,那绣得叫个精致!想不想看 5、街上 ...   看?”   “不用了,我们要买的是刺绣的原料。”张莫微笑着接口。   “啊?莫不是客官要给心仪的女子买的?唉,真是好运气的丫头啊!看客官你这么英俊潇洒,又为她来买刺绣这等物事!”张莫感觉到东方不败的神情,赶紧表情僵硬地抻住了他。   “唉,我那丫头就没她那么幸运了,不过我那丫头也是生得花容月貌啊,哎!客官你要不要见见……”声未落,东方已经拽着张莫出了铺子。      “东方,我们去醉风楼吃那里的烤鸭如何?听说那儿的烤鸭挺好吃的。”上一世张莫最喜欢吃全聚德的烤鸭。   “我无所谓,反正已经被你培养得什么都能吃了。”说着,东方看了张莫一眼,张莫只好傻笑充愣。   二人进了醉风楼,要了二楼靠围杆的位置,从这里向外面望去,视角很好。   “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小二殷勤地跑过来问。   “来两个拿手菜,一份烤鸭。”张莫先是询问地看向东方不败,见对方无所谓地摇摇头,才自作主张点了菜。   小二下去不久,张莫二人突然听得楼下一阵喧哗。两人往楼下看去,就见下边走进来一群人,大概有七八个,都是江湖人的打扮,也不知是哪个门派的。这群人占了两张桌子,像是为首的一个吆喝了一声:“小二!”就见那小二赶紧跑了过去。其余的几人说起话来,声音并不很大,不过凭着张莫和东方不败的耳朵也算听清楚了。   这几个人是要去参加五岳并派大会。       6 6、坦诚 ...   “客官,菜来了。您二位先吃着!”小二放下两盘炒菜,“烤鸭子一会儿就上。”   张莫递给他几两碎银子,“小二哥,最近这里生意很不错啊?连江湖人都成堆地往这跑?”   那小二先是笑嘻嘻地收了银子,一听张莫这话立马苦了脸,“这位客官您别提了,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咱家最不愿接待的就是江湖人,一个言语不合就能抄家伙动起手来,若是些名门大派,可能还会赔些桌椅钱,若是名不见经传的,唉,甭提了!像往常,来这里的江湖人并不多,可是最近,常常是一群一群地来,掌柜的也发愁呢。”小二顿了顿。“照理说,咱也不该多嘴,谁让咱惹不起呢!成!您二位先吃着,我下去忙活了。”张莫点了头,就见这小二转身三步一个摇头地走了。   “五岳并派大会,那左冷禅还真是野心勃勃。”东方不败冷笑一声。   “是啊,他野心不小。可道是,这江湖中,没有野心的又有几个呢。”张莫想起左冷禅最后的结局,突然没了胃口。   “你怎么了?”东方不败看了看张莫的脸色。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活得太累了。”张莫叹口气,夹了一筷子青菜咽下去。   东方不败的目光闪了闪,没再说什么。      天黑了,张莫在东方不败的屋子里点上两根蜡烛。   东方不败坐在毛茸茸的床上打理着今天刚买的刺绣。张莫则拉过一张椅子挨近床边,捧着从霍老头那里骗来的书看。   “东方,你想去看那个并派会么?”张莫倏地开口。   东方不败瞟了他一眼,“问这个做什么?”   张莫转头看向东方不败,却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只见昏黄的烛光下,东方不败坐在那一片纯白之上,显得格外柔和俊美。   “东方,其实你很好看。”张莫笑得开心。   “我不是女子。”东方不败收住线,顿了顿才开口。   “我从未将你视为女子,我欣赏的是东方。若是女儿身,只怕就不是你了。”张莫真的这么想,“所以之前我才说,你不化妆要比化妆好看得多。”   东方不败没有应声,张莫也不在意,继续看他的书。      他二人从黑木崖离开的第一晚住在客栈。那晚张莫就对东方不败说,他化妆不好看。   东方不败冷眼瞪着他,怕是当时张莫再多说一句就会就被东方不败扔出去了。不过自那以后,东方不败再没上过妆。      “哎,我说真的,你想去看那个大会的话我有办法让别人认不出我们。”张莫把椅子向东方不败挪了挪。   “什么办法?”东方不败看看他。   “我会易容。”张莫等了半天,也不见东方不败一点惊讶的神色。他颇为诧异地仔细瞧了瞧东方不败,却发现了对方眼中的一 6、坦诚 ...   缕茫然。   “……东方?”   “你是谁?”东方不败轻呼了口气,问。还是问了,东方心里苦笑一声。最初在黑木崖上。他就觉得这个“莲弟”显得异常,却不敢妄下评断,还想着等下了山再好好盘问。谁知下了山,虽更觉得这个人不像“莲弟”,但这人对他极好。东方不败突然觉得有这么个人陪着也挺好,莫名地不敢问起,怕问了之后才发现这人心怀恶意。   “……我若说我不是杨莲亭,你会怎样?”东方不败对他的态度根本和对杨莲亭判若两人,张莫若是没有察觉就不是张莫了。他倒是从没有想隐瞒什么,也不屑去学做杨莲亭那等小人,只是从未听东方不败提起。   “离开黑木崖之后,你见过我叫你一声“莲弟”么?”东方不败把刺绣放到一边,眼睛直直地望向张莫。是了,他东方不败即使面对死亡,也从不会有半分逃避。面对这份温暖,他难舍,就更加不能逃避。   张莫看着东方清亮坚定的眼眸,心中惊叹,这大概就是东方最耀眼的风采了吧。   “我的来历,是个挺长的故事,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听。总之,我确实不是杨莲亭,过去我有两个身份,一个是教书先生,”张莫见东方不败面露诧异,笑道,“怎么?觉得我不像?我的学生们可是挺喜欢我的。”   东方不败鄙夷地看看他,又拿过刺绣做起来,漫不经心地说,“我倒是诧异一个连字都写不好看的人怎么去教学生。他们也真不担心你会误人子弟。”   “我的毛笔字的确是,呃,不太好。但是我的钢笔字还是不错的。”   “钢笔字?”   “我们那里的字。”   “算了,另一个身份呢?不要告诉我是厨子,我最近胃口已经不太好了。”   “咳,另一个身份,姑且称为杀手吧。别人付给我钱,我替他们去杀人。”   东方不败顿了顿,“你身手倒是不错,可惜,一点内力都没有。要是遇到高手,你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你放心,我们那里没有高手。”张莫认真地回答。   “对了,你把杨莲亭弄哪儿去了?还有,你总可以让我见见你的真面目了吧?”东方不败盯着张莫。   你还在意那家伙?张莫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我没把他弄到哪里去,因为这个身体确实是杨莲亭的。”   “什么意思?”东方不败睁大了眼睛看他。   “就是说,我死了,魂魄却跑到他的身体里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本章补完。谢谢大家的支持,抱个~~~~~~~~~ 7 7、五岳并派大会 ...   暮春时节,路边的小花小草竞相生长,微风中也带了花草的清新,委实惬意得很。   乡间的小路上走着两位四五十岁的挺拔男子,都是骑在马上。其中一人肤色黝黑,浓眉大眼,另一人肤色偏白,眉眼也算俊俏,只可惜半边脸都像是被火烧过,遍布丑陋的疤痕。这两人都是往嵩山的方向去,却也不着急赶路,时不时讨论下路边的景色,看起来倒像是在郊游赏景。   这两人,正是东方不败与张莫。      那日张莫向东方不败表明身份后,他二人就借尸还魂的可能性讨论了半夜,之后又说起五岳并派大会的事情。张莫能看得出,东方不败虽是跟他离开了,心里却还是关心着日月教,也难怪,毕竟是他待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于是二人商定完毕,第二天就逮了两个受邀去五岳并派大会的小派代表,用非常有话语权的方式让他们明白自己是铁定去不成了。   这个小派名不见经传,这次派两个人去,纯属观仰之意,倒很方便下手。      “这次左冷禅借口要消灭魔教来召集各派,大半的心思当还是想着那个位子。”肤色黝黑的男子说道,“却不知道很可能忙到头来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那些所谓的君子没几个是好东西。”另一男子颇为不屑。“不过真小人和伪君子比起来,我倒是瞧着左冷禅更顺眼些。”   “真小人也好,伪君子也罢,到头来总归是活不长的。”   “你倒是看得透。”肤色偏白的男子想了想,又说道,“以后宿在客栈,要一间房便好。”   他们出发不过一天半的时间,昨晚住的客栈只剩一间房,两人便挤挤睡了。   肤色黑的男子点点头,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要两间房 ……      数日后到了嵩山脚下,离会期尚有两天。东方不败与张莫用这两天勘察了附近的地形。等到三月十五正日,便一早上了山。他们这种小门小派,左冷禅自是不屑来接的,只有一个嵩山弟子把他们带上了山,言语间也没看出有多少尊重。东方不败和张莫倒是不介意,因为根本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到了山顶,人已不少,远远看到令狐冲正和一对夫妇说话,男子轻袍缓带,翩翩神采,女子虽年华不在,脸上还是有着当初秀美的痕迹,大概就是岳不群、宁中则夫妻。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左冷禅朗声道:“大伙儿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请进禅院坐地。”   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其武功近于道家。   东方不败与张莫作为小派,自是跟在众人 7、五岳并派大会 ...   后面,却见院里已经挤满了人,根本再进不去。只好站在院外,听左冷禅说道:“我五岳剑派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友好赏脸,光临者极众,大出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勿怪。”   张莫还没开口,就已经有人抗议道:“不用客气啦,只不过人太多,这里站不下。”想倒是在院外更好一些,院里肯定挤得很,张莫突然有些庆幸早些没有去掳名门弟子的衣服,现在既不用近距离看那些人的嘴脸,也不用进到那比高峰期的公交车还要挤的院子里去。   没再管那些人又说了什么,听见左冷禅一声:“既是如此,大伙儿便去封禅台下相见。”张莫立即拉了东方不败转身去了封禅台下。左冷禅打得什么主意,张莫原本不知道,等看到封禅台的样子,才想起了这里一些关于皇帝祭天祈福的典故。   想到这里,张莫突然记起《笑傲江湖》书中一段令狐冲的心理描写,具体记不清楚了,但貌似是提到称霸武林,把左冷禅和东方不败扯到一起对比。他转头看看东方不败,再看了看左冷禅,最后目光定格在了令狐冲的身上……突然想去揣一脚。没有了解别人就做评判,怎可如此轻率?   转头正想问东方不败对这次大会的意见,却见东方不败冷眼旁观着,时不时竟露出微笑。张莫忍不住猜测,莫非在东方不败眼中,这就是一场杂耍?   “东方,你……有什么看法?”   “你看,这左冷禅的野心真是大得没边。”东方不败稍稍靠近张莫,压低了声音说道,“先是要当上五岳盟主,然后大概就是要对付日月教,最后没准还想统一少林和武当。”   东方不败果然是聪明。   “你走什么神?”东方不败瞥了张莫一眼,问道。   “没什么,过一会儿我们就回家吧。”   “嗯。”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大家有意见一定要说啊,有时候我不知道情节要怎么发展了,大家一句话就提醒我了咯 8 8、五岳并派大会(二) ...   日近正午,嵩山封禅台上一片混乱。泰山派起了内讧,其他大派却不好插手。   此刻泰山派的场地内,掌门天门道人正被一个麻衣汉子揪住了发髻。枉他一身武功,被制住之后竟动弹不得。   泰山一弟子呼道:“阁下忽施偷袭,不是英雄好汉之所为。阁下尊姓大名。”   却见那汉子左手一扬,啪地打了天门道人一耳光,“谁对我无礼,老子便打他师父。”   另一弟子刚骂出声,那汉子立即反手又打了一个耳光。   张莫看了看,心说这天门道人是个急脾气的人物,这样当众受辱自然是受不了。可是这人性子倒是不错,就这么丧命,未免有些可惜。   大家本都是坐在地上,此刻张莫突然站起身来,显得格外突兀,立即有人看了过来。   “天门道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对此等入不了眼的东西,被打几个耳光也算不上什么。丢人事小,丢了泰山派多少年的基业事大。”   玉玑子大怒地看过来,“混账!你是哪个门派的,来管我们泰山派的事情!”   “咦?你们连‘青海一身’这样的人都招进泰山派了?莫非是泰山派没人了么?那等我看了都吃不下饭的卑鄙小人,你们也收?好吧,算我多管闲事!”   泰山弟子一半愤怒,一半惊疑,这“青海一身”是谁?   却见那边惊呼一声,天门道人强怒之下已经运内力自行冲断了经脉。只见他吐了一口鲜血,硬是把那麻衣汉子扭断了脖子扔出数丈之外。但冲断了经脉的天门道人也已经活不成了。   张莫虽是杀手,却也没见过现实版的此等悲壮的死法。他顿时愣住,被东方不败拍了拍才回过神来。   “你倒是想救他一命,可惜人家根本不领情。”东方不败看了看周围人的神色,道。   张莫应了一声,心中想着这江湖上,往往转念之间便是生死的抉择,实在草率得可以,还是离得远些为好。考虑到这里,他都想立即把东方不败拽下山去。却见东方看众人斗嘴看得一脸兴味。只好忍耐等大会开完。心中疑惑,莫非东方真的把这大会当成杂耍看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泰山派被玉玑子掌权,自然同意了并派。   而衡山派的掌门莫大先生之前杀过嵩山派的人,虽说杀的是个恶人,但现在是在嵩山的地盘上,被左冷禅胁迫着只好沉默。   至于恒山派,可惜令狐冲早些见了岳不群对他的好脸色,再加上对师傅为人的相信,直接表明了听从师傅教导的立场。   张莫知道,五岳并派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最后剩的那个岳不群很有把黑说成白的本事。   果然,岳不群在众人的注目下,满脸诚挚地开口道:“在下深觉武林中的宗派门户,分不如合。千百年来,江湖上仇杀斗殴,不知 8、五岳并派大会(二) ...   有多少武林同道死于非命,推原溯因,泰半是因门户之见而起。在下常想,倘若武林之中并无门户宗派之别,天下一家,人人皆如同胞手足,那么种种流血惨剧,十成中至少可以减去九成。英雄豪杰不致盛年丧命,世上也少了许许多多无依无靠的孤儿寡妇。”   这番话下来,极大多数人都不禁点头。有人低声说道:“华山岳不群人称‘君子剑’,果然名不虚传,深具仁者之心。”   只有东方不败叹了口气,“比起伪君子,真小人简直可以说是可爱了。”      “我们走罢。不用看下去了。”东方不败拉了下张莫的袖子。   “好。”张莫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插科打诨的桃谷六仙,刚好众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   二人沿着山道一路往下走,沿途的风景很好。正是春光明媚的时节,山上的树纷纷返青。   “山上的风景不错,我们日后也找一处像这里的地方隐居吧。”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张莫觉得心里异常轻松,这个世界的他再不用受限于哪个组织,也不用听从什么人的吩咐。   “好。”      行至山脚,二人去客栈收拾了行李。   “掌柜的,结账。”张莫敲敲柜台的桌面,就见一个老头儿掀了帘子走出来。   “客官,您二位可是从嵩山上下来的?”老头诧异地问。   “问这个做什么?”张莫诧异。   “是小老儿冒昧,山上的大会可是开完了?这才半天的工夫,咱还以为要开一整天呢。”老头愁眉苦脸。   “还没有,我们先行离开了。”   “啊,是这样,”老头笑起来,“咱准备了好多干粮,要是这么早散会,估计就没有人来吃了。”   “呵!”张莫付过银子,“您这算盘打得可不错。”      牵着马出了客栈,张莫二人立即策马扬鞭往回赶,全然没有来时的心不在焉。不过三日半的时间,他二人已经回到了洛城。   走进洛城,顿时倍感亲切,二人稍稍放松了,慢悠悠地赶马往家走。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刚要歇口气,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坐在台阶上,正愁眉苦脸地盯着门前的一棵杂草。那少年扭头见到张莫二人,“噌”地一声站起来。张莫仔细一看,这不是霍金鼎那老顽童家的书童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时不时还会修改以前的文,大家看到有更新的时候,可以先看下字数有没有变多…… 如果之前情节改动大的话,我会告诉大家我改了什么,想看再去看吧。 这是俺的第一篇文,还不成熟,大家谅解啊。非常感谢大家。^-^我会尽力的。 最新改动比较多的是第五章,我觉得张莫的感情不可能发展这么迅速,于是乎,我改了…… 9 9、到家 ...   “请问,您二位和这家的主人相识么?”少年的脸上燃起一丝希望。   想起自己还没有去掉伪装,张莫答道,“认识的,你有什么事么?”   “啊,我来找了七八次,都不见张先生在家。您知道他去哪里了么?”少年颇为烦恼地皱着眉头。   “你找他做什么?”东方不败淡淡地问道。   “我找他有事啊!”少年认真地回答。   张莫无言……问的就是你有什么事,“他出了趟远门,不过大概今天就能回来了。你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可以帮忙转告。”   “真是麻烦您了,是这样的。我家霍老爷想请张先生去喝酒,几天前就派我来请。但我一直找不到人,老爷子生了气,非要我把张先生请到不可,所以我就又来请……”少年挠了挠脑袋,“若是张先生今天回来了,请您先知会他一声,让他有个准备。明天我再来。”   “霍老爷,是霍金鼎那老顽童?”张莫突然想逗弄一下这个乖孩子。   “是霍金鼎老爷。”   张莫淡淡笑开,突然想起自己从前也教过一个很像这孩子的学生。那个家伙也是一副乖乖的模样,却怎么也学不好物理。每次考试,竟能把全班的平均成绩往下拽半分。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少年连声谢过,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你笑什么?”东方不败下了马,想让张莫开门时却看到他一脸怀念的微笑。   “东方,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原来是个教书先生?”   “自是记得的,怎么?”   “那孩子真像我过去的一个学生。那学生其实很听话,可就是脑袋笨笨的,不管我给他补多少次课,总是一知半解的,让我头疼得很。”张莫也下马,上前去开了门。   “怎么也好过我,根本没念过多少书。”东方不败到院子里把马拴好,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子。   张莫这才记起东方不败自幼失了亲人,一门心思学武报仇,从来都没什么机会读书,蓦地有些心疼。张莫虽也是孤儿,但他加入的组织为了掩盖其杀手的身份,还是支持他上学毕业,找了份正经工作。   “东方,其实你若想读书,我去霍老爷那里多借些来就好。”张莫跟进门轻声说道,“而且你自学,现在比我写的字都好看。已经很不错了。”   东方不败转头看看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又回过头去继续收拾行李。“我怎么会羡慕那些毛头小儿!”   张莫笑了笑,待东方不败收拾完才动手把二人的伪装卸了下去。      “东方,我出去买些莴笋。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张莫拎了一个篮子,敲敲东方不败的门。   “没有。”东方没有开门,只是在屋里应了一句。事实上,每次张莫问起东方不败有什么想吃的 9、到家 ...   ,东方不败总会说没有。   张莫顿了顿,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改进下做饭的手艺,东方不败其实挑食得很。   洛城卖菜的农家都集中在一条街上。这条街被人称为“龙街”,据说是因为卖菜的摊位连成线,远远看去颇为壮观。   春天,卖莴笋的有很多。张莫一路看过去,评估着哪家的最新鲜。   “这位爷!我家的莴笋是今天刚挖的,新鲜着呢,您要不要?”一粗壮汉子见张莫的目光总在莴笋上转悠,聪明地叫住了他。   张莫看了看他摊子上的笋,果真鲜嫩,色泽是淡绿的,还沾着泥土。   立即痛快地买了半斤,张莫准备今天晚上就做炒笋片。心满意足地离去,留下那位汉子暗自撇嘴,白叫他一声爷了,竟然只买半斤!      “东方!吃饭了。”张莫把笋片端到正厅,又配了馒头和米粥。   东方不败走出屋来,随意地往身后甩了下袖子,木门立即被关上。   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笋片时,东方扬起眉,“你做的菜变好看了。”   张莫嘴角不自然地扯了下,道,“你若说我做的菜变好吃了,我会更高兴。”   “味道也还好。”东方不败夹了口菜,开口。   “真的?”张莫惊喜,从东方不败这里得到一个“好”,实在不容易。      第二日,霍金鼎家的书童又来请,看到张莫在家,高兴得快要哭出来。   “张先生,您昨天听说了么?”少年的眼睛放光。   “哦,我听亲戚提了。霍老爷请我喝酒,当真是好事!”张莫拍拍少年的肩膀,“走罢!”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出门了,之后可能有十几天没办法日更啦,不过我会尽量多存稿子滴.大概设置成两天或三天更一次.对不起亲们,抱抱~~~~~~~~~~~~~~~~~~~ 10 10、霍家 ...   北方的春天很短,好像从冬天的寒冷中走出来没多久,天气已经热了。   张莫跟在霍家书童身后,又来到霍金鼎的大宅子里。霍家是中原有名的商家,连官府都要卖他家几分薄面。张莫第一次见到霍金鼎,是来他家找零工做的时候。   那时他跟一个杂役走进这宅子,绕过花园的水池,又绕了一座假山,走了半天才到正厅。霍金鼎就坐在正厅的正座上,正悠闲自在地品茶。当时张莫看到这家老爷子就有些佩服,把这么大一个家族与众多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自己过得还轻松惬意,实在不是寻常人等。   今日再来这宅子,张莫已经没有一点生疏感。霍老正在小池塘边喂鱼,扭头看到张莫过来,随意把手里最后一点鱼食扔进水里,转过身来生气道:“你小子去哪里了?让我这么一番好请。”   “在下前不久去了趟南边,没能及时来拜访您,真是对不住。”   “行了,也没外人,不用跟我装了!”说着,霍老示意书童,“你去正厅叫个人沏茶。之后做你自己的事去。”   “是。”少年恭敬地行了礼退下。   “霍老头,你急着要我来干吗?”见人走远了,张莫放松下来。   “哼,也就你敢对我这么大胆。”霍老不满意道。   “您不是让我别装吗?”张莫笑笑,把原话扔回给他。   “臭小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前几天有人给我送来五只罕见的玩意儿,你想不想看?”霍老说着,摆出了一副“快来求我”的表情。   “呃,好吧,是什么玩意儿呢?”张莫很配合地问道。   “跟我来!”霍老笑眯眯说完,沿着池边往后院走去,最后在一户挺破的屋子门口停下。他回过头看看张莫,犹豫了下,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道,“你猜猜这屋里的是什么,若是全猜对了,我送你两只;若是猜对一半,我送你一只。听好,你只能答一次!”   张莫听见,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想,这霍老头已经用“只”了,当然是种动物。只是到底是什么动物,要关在这种屋子里?具体是什么真不好猜了,只能答一次的话,还是要保险些。   “不是鸟。”张莫说道,见霍老只哼了一声,于是知道屋里的确不是鸟。   “不是鱼和乌龟。”张莫又说。   “臭小子,你快说答案!”霍老板着脸。   见霍老头没有高兴的神色,张莫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我猜是类似狗的幼崽。”张莫道。   霍老想了想,然后松了口气,说道,“我只能算你说对了一半。”一边开了门进去。   张莫连忙跟上,走进屋里,只见床上的被子隆起一块,五只小家伙挤在一起,只有白色的小脑袋露在外面。小家伙们很小,眼睛都没有睁开,鼻子还是粉色的,很可 10、霍家 ...   爱。   “霍老,这是?”张莫怎么觉得这么像狼……   “大概五天前洛城来了几个人,从北边来的,来拜访我,顺便送了这几只小东西,说是叫赤那。”   赤那……蒙古人口中的狼。张莫一滴冷汗流下来。   “你知不知道这是狼?”张莫仔细看了看小家伙,更加肯定这就是狼,而且是那种很珍贵的白狼。   “你见过哪家的狼是白色的?”霍老不屑道。   “霍老头,这不是一般的狼,是白狼。倒是挺珍贵的,可那也是狼啊。”张莫犹豫还要不要带走一只。   “此话当真?!”霍老诧异地盯着张莫。   “当然是真的,骗你我就是白眼狼。”   “嘁,你不骗我我也觉得你是白眼狼。”   “霍老头……”张莫状似关切地拍了拍霍老的肩。   “好好好,我啥也没说。”霍老鸡皮疙瘩落了一地,道,“若这真得是狼怎么办?”   “你说呢?”张莫反问一句,“听没听过过‘养虎为患’这个词?”   “那也不能扔了它们,这么小肯定活不了。”霍老舍不得地摸摸一只小白狼的头。   “你倒是同情心泛滥,不过话说这些也不是普通的狼,扔了的确不行。”张莫想起在现代白狼已经快灭绝了。      两人商量半天也没有解决办法。日近正午,一只小狼弱弱地叫了起来,眼睛还是睁不开。   “是不是饿了?”张莫伸出一只手指碰碰小狼的嘴巴,小狼条件反射地微张了嘴吸吮。可能是吸了半天也没有喝到奶,小狼伤心,又叫了起来。   “我去找点吃的?”霍老着急地要出门去。   结果霍老刚到门口,张莫就见他傻在那里了,往门外一看,赫然正是霍家大公子霍启。   “爹,您老人家在这里做什么?”霍启微笑道。   “我…啊,是这样,张莫那小子遇到点新鲜玩意儿请我看。就在屋里呢!你要进来吗?”霍老头上出了点汗。   张莫:“……。”   谁能想到霍金鼎这位大人物竟然会怕他的大儿子呢?张莫最初听说的时候还以为是儿子不孝。结果发现不是他大儿子蛮横——事实上大公子霍启待人接物都是极为谦逊有礼的,而是霍老总是爱鼓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见到爱管他的大儿子自己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意见一定要说呀,不然我心里很没底的……摸摸~~~~~ 11 11、抱回 ...   霍启了然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拆穿他老爹。转头看向张莫,道:“张先生,在下家有几位亲戚正在正厅等我爹去,换在下招待您可好?”   张莫看到霍老急急忙忙给他使眼色,于是也微笑回道:“大公子,既然贵府有事,我怎好再叨扰,这就回去了。”   此时,先前醒的那只小狼大概是看半天没有人喂,又叫了起来。张莫……   霍启听见声音愣了下,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霍老,道:“这怎么行?招待不周失了礼数,刚好待会儿可以把您给我爹看的宝贝也让在下瞧瞧……”   霍老苦了脸色,连忙阻止道:“启儿,张莫本来就说要走了。你跟我一起去正厅吧!”又转头向张莫道,“把你的东西都带好,我就不送了。”然后拽了儿子就走。   张莫会意,于是目送二位出去,自己把那五只小家伙都打包带走了。一路走着,却听怀里叫唤的声音越来越多,张莫只好越走越快……      东方不败在家正做着女红,听见张莫回来便起身想出门去看看,却见张莫冲进他的屋子,怀里抱着个包袱。   “东方,你看你看……”张莫顾不得东方不败诧异的脸色,慌慌张张地把小家伙们放到了床上。   东方不败盯着那几只正嗷嗷叫唤的小东西,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即支使张莫,“去倒点糖水来!”   张莫赶紧照办,两人手忙脚乱地费了半天劲,终于伺候几个小祖宗把糖水喝下了。   吃饱了心满意足的几只小狼又陆陆续续睡过去,只有最初醒的那个还精神抖擞地挥舞着小爪子。   “哪里来的?”东方不败用手玩着那只乱动的小爪子,问道。   “霍老头给的,本来是只给一只。不过估计有霍启管他,也不敢再来要回去了。”张莫思考着要怎么处理这几只小狼。   东方不败突然笑出声,只见那只小狼两只前爪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指。   “你想养他们么?”张莫抓过一把椅子坐下。   “这是什么?”东方不败拍拍小狼的头,帮他们盖上薄被子。   “白狼。”张莫也摸了摸一只小狼的头。   “狼?”东方不败愣了下,“白色的?”   “少见点,不过确实是狼的一种。”   “……先养下吧。”东方不败皱皱眉,道。   “好,不过肯定养不长久。”张莫伸手拽了拽床上的薄被子,“他们长大了大概安生不了,就算我们住的地方人少也是不方便的。”   东方不败没应声,又瞅了瞅那几个小家伙安静的睡容,转身去拿女红。   发丝扫过了张莫的脸,张莫下意识看向东方不败的发,只见长发乌黑似墨,好像很好摸的样子。   等他反应过来,手已经抚上了东方的长发,而东方不败正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头 11、抱回 ...   发真好。”愣了半天张莫才干巴巴地开口道。   东方不败没说什么,拿了女红坐到床边。   “我饿了,你还不去做饭。”   “噢,这就去。”张莫起了身,走出屋外才用力拍了拍脑袋……怎么就真的摸上去了!   屋里东方不败愣愣地不知想了些什么,只是目光落在睡熟的小狼身上,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当初人们说,他变成不阴不阳的怪物之后,宠信男倌杨莲亭,任姓杨的把日月教搞得乌烟瘴气。   东方不败笑了笑,他又怎么会看不明白那个杨莲亭要利用他的地方。可是一个人真的太寂寞了……哪怕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没关系,反正最后什么都要毁灭的,那么就请你陪我一起毁了吧。其实,他才是那个最自私的人。   是上苍终于发慈悲了么?把张莫这个人扔到他身边?东方不败停住手中的女红,嘴角挂起微笑。   如今的生活,是张莫塞给他的,既然这样,他一定得负责到底才行。      “东方,家里的菜不多了,我炒了三个鸡蛋,另外拌了一个凉菜。”张莫在正厅放下菜碗,道。   “嗯,下午我跟你去买菜吧。”东方不败走出房间,开口道。   “好啊,这次可以多买一些菜。反正天气也不算太热,能放上两三天。”张莫咬了口馒头,突然想起屋里那些小家伙,“不行,那些家伙怎么办?”   “差点忘了,没办法,你自己去吧。”东方不败感觉那些小狼就像是自己和张莫的孩子,蓦地有些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俺这几天懈怠……这样下去都存不了稿了,呜呜呜,如果十天不更大家会怎样捏?~~~~~~~~~~~~~~~~` 12 12、银子 ...   一周的时间过去,几只小狼都睁开了眼睛。再过两周大概就可以喂它们散碎的固体食物了。   张莫最近觉得压力有点大。当然不是因为小狼们大多喜欢对东方撒娇,对他则比较不屑。绝对不是这个原因……事实上,张莫在想银子的事情。当初从黑木崖带下来的钱的确很多,买了这座房子以后也剩下不少,但是张莫和东方不败早就商量过把那笔银子收起来,平时的生活费靠自己来赚。现在的状况是多了五张嘴,而且很可能是五张在未来只吃肉的嘴。      四月中旬,院里的柳树早已绿意盎然。   一向只有两个人活动的屋子里,此刻有四个人待着。   “张莫,我看你把它们照顾得还不错,干脆我就把它们都送给你养吧。”霍老一只手摸摸某只最老实的小狼,脸上是慷慨大方的神情。   张莫当然没有错过霍老时不时扔过来的怨恨的小眼神儿,不过他选择无视。就知道经过霍启教育的霍老头没办法再把小狼带回去。   东方不败的目光则一直盯在霍老抚摸小狼的手上,张莫有种那只手快被针扎成刺猬的错觉。   “咳咳,霍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您若没别的事,我送您出去?”   顿时,霍老的脸上各种颜色打翻在一起,就剩写上几个大字——不带你这么过河拆桥的!   张莫的嘴角轻微抽搐,还是微笑着对跟在霍老身后的仆人说道:“快扶你家老爷子出去吧,我送送。”   那仆人应了一声,于是霍老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门。      张莫送走霍金鼎,回屋的时候几只小狼正在东方不败怀里扑腾。   “呵,现在精神了。”张莫走至床前,抱起那只最老实的小家伙。五只小狼中,只有这只对张莫最亲近。   小狼呜呜叫了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舔张莫的脸,下一秒就被东方不败抱进了怀里。   东方不败轻轻拽拽小狼的耳朵,眼睛看着张莫。   “你在外面又找了什么工做?”   张莫犹豫了下,道:“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给人当武术师傅。”   东方不败不甚高兴地哼了声,道:“你最近挣的工钱很多嘛,只是给人当师傅就能挣这么多?”   “咳,那家……比较有钱。”   东方不败没再说什么,脸上却没有相信的神色。   张莫苦笑一声,道:“厨房里没剩多少柴了,我去买些回来。”   说完,他转身出了屋子。没看到屋里东方不败盯着他的背影,忽地轻叹了口气。      最近挣的钱多了,那是当然的。   霍家之前也提过请张莫接着做事,但张莫拒绝了。霍家其实并没有多少闲活可以让他做。接受别人的帮助,一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就会欠人情。那天张莫在街上走,正好碰到李 12、银子 ...   家不成器的二少爷。听闻那位二少爷喜欢看人武斗,手下有很多厉害的人物,只要打赢一场,就能拿到二十两银子。   ……于是,张莫挣钱多了。      挣钱是多了,但受的伤也越来越多。张莫背着一大捆柴往回走,头上冷汗一堆。上次不小心被人捶在背上,一时半会儿真好不了。   沿着小路走至家门口,张莫稍微松了口气,想着等一会儿就去看大夫。   张莫进屋的时候东方不败正站在窗前,不经意看到张莫的后背,眼睛蓦地睁大。张莫只觉一阵风吹过,自己已经被放到了床上。   “呲啦”一声,背后的衣服被撕开,张莫愣了几秒才尴尬地想躲开,但他哪里是东方不败的对手。东方不败盯着张莫背后的青紫和渗出的血,半天才出声道;“谁干的?”   语气很正常,但张莫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   “没什么,我一会儿就去看大夫。”   “谁干的?”眼神不变,语气不变。   “真的没关系……”张莫说着,却在东方不败的目光里软了口气。   东方不败没再说什么,目光落回张莫的背上,突然伸出手轻轻碰了下,引得张莫倒吸一口凉气。   “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不能告诉我么?”东方不败像是自言自语,小声道。   张莫纠结非常,如果东方一副冷硬模样也就算了。他最受不了东方不败这样委屈的神情,每次见到都会忍不住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好啦好啦,我说!”张莫叹气道。   东方不败却不着急,起身去柜子里鼓捣半天,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金色盒子。   “这是什么?”张莫好奇道。   东方不败没理他,径自从小盒子里取了些深褐色的膏状物体来,轻轻抹在张莫的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 13 13、关系 ...   傍晚的阳光柔和地照进屋里,屋里的物事像是都被蒙上了金纱。   “东方,可以了……”张莫感觉到背上细滑的手正慢慢为他按摩着,委实有些不自在。   东方不败察觉到张莫的些微僵硬,眼中生出一点黯然,手却没有停下。   他淡淡道:“不把淤血揉开不会好的。”   “嗯。”张莫只好稍微放松了身体,咬牙忍耐身后顿顿的疼。   过了半晌,张莫觉得背后的疼痛变轻了很多,正想开口让东方休息一下,东方不败已经停了手,起身把金色盒子收了起来。   张莫坐直身子披上衣服,准备下床,却见东方不败坐在墙边的座椅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沉默在屋子里蔓延许久。   “东方?”   “你既然受了伤,这几天就先休息吧。”没再多说什么,东方不败站起身出了屋子。      之后几天,张莫都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直到一星期之后。   这日,来街上买东西的张莫偶然听到两个人正在讨论各派的剑术云云。此时的张莫已经记不起岳不群把大家引到华山的具体时间了。他听见这两人提供的线索,自然不肯放过,于是一路偷偷跟着,最后竟然到了凝红阁的门口。   凝红阁,是洛城最大最有名的妓院。眼看着两人嘻嘻哈哈走进去,张莫犹豫下,还是跟了进去。只可惜那两人进了妓院以后,只顾着向姑娘们吹嘘自己的武功,再没说过什么有用的东西。张莫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只等到了些烂七八糟的废话。   无奈走回家,张莫到正厅喝了口茶水,正准备去洗手做饭,却见东方不败迎面走过来。   “你去哪里了?”东方不败本是面无表情地往里屋走,经过张莫时突然停下来。   “我?去买东西了。”张莫很高兴东方不败的主动问话,事实上这几天东方不败很有把他当空气的嫌疑。   东方不败的眉头皱起来,“买东西能买出一身的脂粉味?”   “脂粉味?”张莫低头闻闻自己身上,果然有些脂粉香,“噢,我去了趟妓院。”   东方不败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夏日将近,江湖上意外的安宁,就好像暴风雨来临之前必然的宁静。   杭州西湖上漂着一只小船,皮肤黝黑的船家在船头目不斜视地划着船。   船中央坐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人大约四十多岁,正一脸兴味地看着远方的湖水,另一人很年轻,大概才十六七岁,眉目俊朗,偶尔看向另一男子的目光中满满都是敬意。   “爹,我看过这边的生意了。”霍家二公子霍项端起茶壶给霍金鼎续上水,“在北栅开一家酒楼很不错。”   “北栅?为什么不是西栅?”霍老嘴巴上问着 13、关系 ...   ,眼里却是赞赏的目光。   “西栅虽然人多,但多数是来来往往的商客,他们更多忙着赶路。相比之下,北栅虽然人群不那么密集,但距离西湖很近,也多的是有钱人。”霍项顿了顿,道,“其实这是张先生教我的。他说这有关市场定位的学问,我们预期的主要客人是当地的或者来这里游玩的有钱人,所以北栅的定位刚刚好。”   霍金鼎点点头,又问,“张莫还跟你说过什么?”   霍项笑起来,“他告诉孩儿的多了去了,都是很有道理的主意,比如做生意要做好宣传、如何管理之类的。”   霍金鼎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许久才笑着转过头,“我有一个好主意。”   “爹请讲。”霍项专注地听着。   “晚上我们去尝尝这里的糖醋鱼,如何?”   ……      五天过去。   霍项听从霍金鼎吩咐,回到洛城的当天就去了张莫的住处。他站在院子门口正想敲门,却听见里面“砰”的一声,少年怔了下,犹豫着还是敲了敲门。   门竟是开的,院子里不见人影,只有一个毛绒绒的白球慢悠悠走到他脚边,咬住了他的裤脚。   霍项弯腰抱起这只白色的小家伙,向屋里走去,“张先生,您在么?”   身为霍家二少爷,霍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即使如此,当他走进屋子,还是不可避免地呈现出被雷劈中状。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之前在外地没办法写文,现在俺回家了,大概或许可能可以更频繁一点点了吧…… 14 14、关系(二) ...   落日的余晖中,屋里的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   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与安宁,霍项突然不敢出声。   如果说这两个人哥俩好,抱一下也没什么,但问题是张莫放开东方不败的时候竟轻吻了东方的唇角,这下就不能说没什么了。   霍项尴尬地回过神来,正想着是不是要回避下,张莫已经转身看向他。   “霍项,你怎么来了?”张莫从他手上接过小家伙放进墙边的摇篮里,其他四只正酣酣地睡着。      ……倒退一炷香的时间……      “我去了趟妓院。”张莫说完,看见东方不败怔忡的神情,才想起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想解释。   “东方,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东方不败转身就要走。   是他妄想了么,可这世间还有多少爱可以妄想。东方不败突然觉得疲惫,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之前对杨莲亭,其实并没有投入多少真心,知道那些花边事,也能睁只眼闭只眼。可眼前这个人不同,他不一样。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么?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只和他在一起。听到他去了妓院,竟然没办法再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又想起前两天收到的消息,东方不败原本坚定的心犹豫了。   张莫握住东方不败的手臂,正要说话,却被东方不败脸上的表情弄愣了神。   “……东方?”张莫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放开。”   张莫没有应声,却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对方的手腕。   东方不败笑起来,像是偶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前天我接到邀请我回黑木崖做回教主的信,你说我该不该答应?”   张莫瞪大了眼睛。   “呵,对了,我一直没告诉你。教里有很多人对我还是很忠心的。他们告诉我,任我行这个新教主不太得人心呢。”东方不败好像挺高兴地笑着。   张莫愣住,轻轻松开了紧握着东方不败手腕的手。   “你要跟我回黑木崖么?”东方不败貌似毫不在意地问道。   “你要回去?”沉默良久,张莫问道。   “……你不想我回去?”东方不败淡淡地笑了,反问道。   “我不想。”   “为什么?”   “这段日子,虽然没有很多钱,过的不是奢侈日子,可是我觉得很开心。我想和你这么走下去。”   东方不败正端着一个杯子喝水,听到张莫的话当即顿住。   “想和我走下去?嗯,”他挑眉道,“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们一直在一起,”张莫想了想,补充道,“作伴。”   没再说什么,东方不败突然嘲讽地笑了。他走近张莫,像是下定决心般闭上眼睛,探身吻住他。   有一段时间张莫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了唇上有些软、又有些冰冷的触感。    14、关系(二) ...   东方不败像是很擅长地慢慢勾勒着张莫的唇线,张莫想要开口说话,却开不了口,过了半晌才终于逮着空问道,“你到底跟多少人练过?”   东方不败稍微离开些距离,睁大眼睛,喏,竟然是这个反应么?   没有回答张莫的问题,径自又吻了下去。   “这样子的陪伴也没关系?”东方不败终于放开他,两个人都有些喘。   沉默许久。   张莫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东方不败的漆黑长发,沉声道,“算我栽在你这里,满意了?你还要走么?”   “你今天去妓院干什么了?”不回答,只是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张莫笑道,“我说让你听我解释,你偏不听。我去妓院是为了打听消息,从进去到出来总共一炷香的时间,够干什么的?”   东方不败愣了会儿,眼底有一抹尴尬。张莫看着好笑,伸手抱住了他。      ……回归现在……      霍项等张莫把小狼哄入睡了,才开口道,“先生,我爹想请您去一趟杭州。”   东方不败转头看过来,张莫对他安抚地笑笑,才问道,“有什么事么?”   “家父打算在杭州等地开几家店,希望得到先生的意见。他老人家现在正在杭州等您。”霍项恭恭敬敬说完,眼里透出“你不去不行”的得意目光。   臭小子……张莫恨恨瞪回去,明明霍老头是在贪图那边没人管的快乐生活,怎么就弄成好像专门等他似的。 15 15、分别 ...   “怎么了?”张莫迷迷糊糊地发觉怀里的人正在轻轻往外钻。   昨日送走霍项,两个人的相处好像与往日并无不同。   晚上的时候,东方不败就斜靠在床边,慢慢绣着一幅百花图,一边轻轻松松地听着张莫念书。张莫有些想念后世的电灯泡,晚上借烛光看书实在有些毁眼睛。他念的是当时的一本乡间杂技传,念到有趣的地方,两个人就一齐停下笑笑。   该睡时,张莫很自然地把自己的被子枕头转移了阵地。抱住东方不败,闻着他身上自然的皂香,张莫睡得很安稳。   “还早,你继续睡。”东方不败替他盖好被子,自己拿过了一边的衣服穿上。   张莫却清醒了些,看到天还没亮,更是诧异东方不败起这么早干什么。用手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也起身穿上了衣服。   走出屋子,只有厨房有亮光。   东方不败正在厨房忙活,见到张莫进来,瞪大了眼睛,“说让你睡,你起来干什么?”   张莫捏捏东方的脸颊,恩,手感很好,好笑地问道:“你要做饭么?”   东方不败点点头,倒也不扭捏,“既然和你在一起,我自是要多做些的。”   张莫心里温暖,嘴巴却笑道:“我可不想吃做糊的饭。”   东方不败不屑地瞥他一眼,“你做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多做几次就会熟练。”   张莫摸摸鼻子,心想那倒也是,能吃到武功天下第一的高手做出的饭也是种荣幸啊,干脆挽起袖子帮忙打下手。   一顿早饭做得烟雾围绕,两个人都热出了汗。   看着眼前往餐桌上端菜汤的东方不败,张莫突然觉得很幸福。幸福,就是这么玄妙的东西吧?      两天以后张莫就要起程去杭州,本是想带东方一起的,但考虑到几只小家伙还需要人照顾,东方不败留了下来。   “办完了事情尽快回来。”东方不败帮他收拾完行李,认真地开口道。   “我知道,你放心。”张莫微笑着。   “如果让我知道有人偷腥,我会让他很难看。”东方不败坐到一旁的座椅上,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张莫。   张莫摸摸身上起的鸡皮疙瘩,心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气压……收起笑容,张莫认真看着东方不败,慢慢俯下头去亲亲他的唇角,起身又微笑起来。   “报告东方大人,我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最好如此。”东方不败也微笑道。      两天很快过去,霍项赶了马车到张莫家门口。   东方不败把张莫送出门,像是不经意地瞟了几眼霍项。霍项头上立即出现几滴冷汗。   “赶快进去吧,我会尽快回来的。”张莫从车里探出头来,看向门口立着的人。   东方不败没有说话,眼里却隐约有着不舍和担忧。   霍 15、分别 ...   项等了等,见两人不再说话,这才让马夫赶车走了。   东方不败立在原地,看着马车越来越远,眼里担忧的神色更重。虽然教里的人给他的信中说任我行没有再派人追杀他们,但以东方不败对任我行的了解,他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自己与张莫在洛城不起眼的偏僻地方住着,又不常出门,多少还能瞒一些时候,但张莫此次去杭州,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想起张莫可能遇到的危险,东方不败的眼睛眯了起来。   自己可以不争那些虚名假利,但前提是他们足够识相。      张莫坐在略显颠簸的马车里,内心对东方也很担忧。自己做的饭虽称不上美味,但好歹也放心些,这次自己估计要出门一周以上,没人照顾东方怎么行?这么一想,都有些后悔就这么出了门。   霍项在一旁偷偷打量着张莫苦大仇深的表情,又想到自己貌似是这苦大仇深的引起者,突然有些心虚。   “张先生,您和东方白先生是兄弟?”对于二者的关系,霍家一直没有概念。   “不是,我们很像么?”张莫打起精神问道。   “不太像……那是朋友?”霍项琢磨着东方白的面容更细致些。   “不是。”张莫笑意盎然地看着霍项。   “呃,那是?”   “唔,怎么形容合适呢?”好笑地瞥了眼霍项纠结的脸色,淡定地开口道,“我们是情人吧。”      天黑的时候,车夫在昕城的一家客栈门口停了车,掀开帘子想请二位爷出来,却见二少爷一脸菜色,旁边的张先生倒面色红润。   “二少爷,您不舒服?”车夫小心翼翼地问道,以前少爷坐自己的车没事啊。   “不用担心,你家二少爷好像吃坏了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就好。”张莫安抚完车夫,一手拽过霍项往客栈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东方啊东方~~~~~ 16 16、到达 ...   昕城的客福酒店一向很有名,因此虽说霍项他二人要赶路,还是抽空来这里吃顿饭。   “嘿,听说没有?岳掌门请各派人士到华山察看思过崖洞内的绝世武学。”   “听说了,不过这岳掌门真有这么大方么?”   “我也觉得他君子得过头。哼,不知道他钻他老婆的被窝时是不是也这么君子!”几个人挤眉弄眼地笑起来。   “得了,反正他再大方再君子也大方不到我们这种小门小派,喝酒喝酒!”   ……   那几人的声音很大,有几个世家弟子模样的人顿时脸色愤然,怕是马上就要起来去对峙几句。   “小二?”一身着白色绸衣,看起来约摸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叫了一声,小二愣愣才跑过来。   “臭小子,你请客,我随意。”同坐的藏蓝衣男子对他说毕,自顾自地喝起桌上的清茶。   霍项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点了几个招牌菜就让小二下去了。   张莫没在意那边几人酸溜溜的嫉妒话,只对第一句“岳掌门”上了心。虽说不愿再掺合江湖的事,但多少也想知道事态的发展。现在看来岳不群要开始动作了,貌似就是这时候,日月教与五岳派火并。不知道这年夏天要死掉多少人,张莫有些惋惜。      东方不败在屋里坐着,却没了做事的心思。   几只小狼已经可以下地走,但还是小小的几团白球。几只小家伙都是浑身白色长毛,但仔细看却有着不同之处。张莫和东方不败之前给它们起过名字,分别是大莫,小莫,东方,笑笑和小白。   大莫体型比别的小狼大一些,不黏人,性格骄傲,对东方不败却听话得很。   小莫喜欢黏着东方不败,只要不是睡觉吃饭时间,他一般都在东方身边趴着。   东方是只秀气的小母狼,体毛的颜色格外洁白。   笑笑则很活泼,也是只小母狼,自打能走路起没少蹦跶。   小白是只可爱的小公狼,喜欢东方不败,更喜欢张莫,经常逮住机会舔舔张莫的脸。此刻小莫正趴在东方不败旁边,轻轻咬着他的袖子。东方不败低头摸摸小莫的头,自言自语道,“我还是不放心,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东方不败叹口气,拿起旁边做了一半的女红绣起来,眉眼间颇为漫不经心。      百里之外,霍项一边吃东西,一边思考着两个男人如何在一起的深奥问题。直到张莫实在看不下去他纠结的脸色,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没有啊。”霍项善良地想,张先生肯定不好意思说的。随即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才怪!不好意思还那么直白地说他们是……情人!   张莫微笑着点点头,没再给霍项问的机会。      五天时间的颠簸,两个 16、到达 ...   人终于赶到杭州。   当马车在霍家位于杭州的宅邸门口停下时,张莫把头探出车窗看了看才下车。一看不要紧,立马被霍家宅邸规模吓到了。   两人一路往里走,还没到正厅,远远就看到霍金鼎悠悠哉载地躺在躺椅上。   “张莫,一路辛苦了。”霍金鼎惬意地眯着眼睛看过去。   “不客气,我知道报酬不低就行。”张莫随意地坐到一边。   “咳,少不了你的。”霍金鼎摇摇头,“一上来就谈钱,真是无情啊。”   “得了,霍老头,跟我就别装深情大义的主了。说吧,要我干什么?”   霍金鼎闻言坐起身来,认真开口道,“这次还真不是要‘剥削’你。”剥削,从张莫那里学来的词汇。   “喔,您也知道,您曾经‘剥削’过我啊!”   “咳咳,说正题,”霍金鼎向婢女指指旁边的茶壶,开口道,“小项应该跟你说过了,我打算在这边开几家店。”   “这我知道了。”张莫接过婢女端来的茶,道了声谢。   “但问题是,我没生那么多儿子。”   张莫一口水差点喷出来。霍金鼎则很无辜地看向他。   “所以呢?”张莫腹诽如果霍启在这里会不会吐血。   “所以想请你帮忙。你这个人吧,”霍金鼎瞅他一眼,“虽然有时候很不像话,咳,但整体我还是信得过的。我想请你帮我管两家店,你意下如何?”   张莫半天没有说话,霍金鼎又瞅瞅他,开口诱惑道,“报酬很多的。两家店全部收入的一成算你的,另外我给你准备一套宅子,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比你原来的那间要大一倍多。怎么样?”   张莫看了看霍金鼎,微笑道,“你的条件很诱人。但是这件事我必须和东方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喵~ 17 17、杭州 ...   当晚,霍项把张莫安排到一间客房。很好的屋子,不知道比自己那间小破房好多少倍。张莫摇头苦笑,怎么即使这样,心里还是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来到这个世界多久了?竟然没有觉得有隔阂过,是自己本就神经线路不发达,还是有那个人陪着呢。   现在这位传说中的黑狐大人,就坐在精致红花木雕的床上发呆。雕花很细致,被褥很舒服,却统统冰凉着。   一片寂静中,突然听到清浅的脚步声传来,张莫马上仔细了精神。   一个黑影在门前立住,紧接着响起低沉的男声。   “张先生,睡了么?”   张莫记得这个声音,是霍家这边宅子的王管家。   打开门,看到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张莫脸上浮起自然的微笑。   “王管家,有事么?”   “在下听闻张先生从北方来,猜想先生不太适应南方气候,所以特意请厨子做了点北方常吃的糕点。”说着,抬高了些正捧着的盘子。   张莫朝那些糕点看了两眼,果真是很好吃的样子。   “多谢王管家,在下感激不尽。”   “受不起,您早些歇息吧。”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管家行了礼退下。   张莫目送王管家走远,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冷。   回身关上门,随手就把糕点放到了桌子上。张莫好像没什么吃的意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窗外。      在杭州住下已有五天。张莫深深地觉得,江南的夏天真是又热又潮。   傍晚时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手持折扇,走在杭州最繁华的街上。这人星眸剑眉,一点不着急地东看西看,偶尔嘴角扬起几分笑意,好似无所事事出来找乐子的贵族公子。   路过一家酒楼门口时,这书生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家远近闻名的酒楼,据说正中的三个大字——听风阁,是过去来这里的钦差大臣、新状元提的字。酒楼一共三层,装潢大气精湛,往里面走的人非常多。   “这位爷,不进来看看?”一粉衣女子本是立在门内,见张莫停在门口半天不动,于是笑着走了出来。   书生礼貌微笑着看看这女子,又抬头看了看她身后的酒楼。   听风阁这名字倒是率性得很。   张莫曾听下人说起过,杭州若说有哪家酒楼一定要去看,非听风阁不去。   “看来爷是个生客,您可能不知道,今天刚好五月十五,正是我们小姐见客的日子,您要是能答对小姐出的题目,就能得到小姐的接见。这可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美事儿呢!”   张莫对那位小姐倒是不太上心,但多考察一下里边的服务还是好的。   “哦?那岂不是人很多?”漫不经心地用折扇拍拍左手心。   “这当然了,不过这么难得的机会,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啊。”   张莫点点头 17、杭州 ...   ,不再废话,很低调地往大厅走去。   走进去之后,张莫才突然发觉,其实中国人口这时候也已经不少了。真的不少了——原来的桌椅早已占满了人,连靠墙的地方都被摆上长条板凳,几乎也坐满了人。   张莫没兴趣去凑那个热闹,找了个角落站住脚静静打量整个大厅的布局。由于人太多,张莫看不出桌椅原来的摆放特点,但听风阁最亮眼的地方还是很明显,整个房子都是木制建筑,从楼梯上去,沿路都是装饰精巧的雅间。至于如何上三楼,从一楼还看不出门路。   大厅里很吵,人们俨然已经分成两派。一边是传说中的知识分子,另一边则是读书人所鄙视的有钱人。有钱人那边喊着让吴忆裳出来,读书人这边则叱责那边人的无礼粗鲁。两边人吵得不可开交,但战火的焦点却始终没有出现。   张莫看得无趣,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   “兄台怎么站在这里?”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莫本能地快速退远了一步,一边心惊——自己竟然没有察觉有人靠近。转眼看去,身着浅绿色长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正笑着看他。   这男子生得很俊俏,隐约竟还有点稚气的模样。他见张莫躲得那么迅速,也不在意。      “呵,这不是图个清静么?那边人太多了。”张莫思路转了转,笑着歪头示意大厅那边的盛况。   “兄台也是来等着见吴小姐么?”男子爽朗干净地笑着,很难让人不生好感。   “是啊,兄台你呢?”   “在下自然也是的。早听说了杭州吴小姐的才情容貌是一绝,希望不要失望才好。”   张莫对这人有些欣赏,举手投足间都是开朗的人想来总是受欢迎的。   此时,二楼栏杆中央处出现了一位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大厅渐渐安静下来,只听那女子朗声说道:“小姐听闻众多朋友前来,非常感激,托我代替她,在此跟大家说一声谢谢。”   “但也正因为人数太多,小姐亦不愿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因而能由小姐亲自表示谢意的客人很有限。”   楼下喧闹起来,貌似只有张莫和那绿衣男子没有出声。   那女子像是没听到下边的声响,继续说道:“因此小姐出了三道题目,如果能答对一题,可得白银五十两;如能答对两题,可得白银一百五十两;如能把三道题全部答对,即可上三楼与小姐一叙。”   大厅沸腾了。张莫也沸腾了,只不过他是为了那一百五十两银子。   就在张莫信誓旦旦要挣钱的时候,那黄衣女子又说道,“答题机会只有十次,将由我代小姐抛绣球决定人选。还请各位朋友不要损坏桌椅,如果损坏,只好赔偿双倍的价钱了。”   张莫蔫了,他想要奖金,但他不想去争那种买彩票的机会。 17、杭州 ...      “怎么了?”绿衣男子见张莫默默地又靠回墙角。   “我认为那个绣球扔到我们头顶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   男子疑惑地看了看张莫,像是不太理解他的话,但也没追问,笑了笑说,“你也想接到绣球是吧?”   “当然。”   “那就是了。”男子突然动身,一路轻点着人们的桌子飞过去,只见他轻轻松松地用左手夺了第一颗绣球,然后向张莫的方向扔过去。   于是,张莫愣愣地看着怀里的精致绣球,半天都没能把嘴合上。   “呃,请这位公子上二楼。”那黄衣女子没理下边人的抗议,径自对张莫说道。   绿衣男子笑笑,过来对张莫说道,“先上去吧!我一会儿就去找你。”眉眼间是平淡却理所当然的自信。   “好。”张莫对这男子抱拳说道,“多谢!”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姓张,单名一个莫字。”   “张莫?好,我就此记住了。我叫袁宇,你也记住吧。”      袁宇没想到,很多年以后的一天,他再想起这件事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公子,请您在此稍等片刻。等剩下的九位客人凑齐,会有人把题目送来。”女子把张莫领到打头起的第一间雅间。   见张莫点点头,女子行了礼走出房去。张莫等了许久,倒是没有白等,他把这雅间研究得很透彻。之后没有再见到袁宇,张莫猜测他是被领到其他屋子了,因为直到题目被送来,也没见别人走进这屋子。   问题写在纸上,字数不多,一共三道。   看到第一题,张莫的嘴角抽了。   “世上最诚实的话是什么?”   第二道,嘴角更抽了。   “世上最伤人的是什么话?”   第三道,张莫干脆风中凌乱了。   “如果你即将死去,你想说什么作为最后一句话?”      当张莫领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走的时候,其实还在云里雾里。   世上最诚实的话是什么?   张莫不知道,所以他干脆写,我不知道。   世上最伤人的是什么话?   邓不利多说过,真相是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东西。张莫写道,实话。   最后一题,张莫没有写。张莫想,他不能死,因为这个世界里有他绝对不能扔掉的人和事。      “霍老头,我看过西栅和北栅了。你们说的那个听风阁,我也去瞧了瞧。”张莫想了想,开口道,“听风阁并不位于最好的地段,但它客人多,原因大体有两个,一是那里的饭菜确实好吃,环境也不错;二就是借了美女的名声。”   霍金鼎默默听着,点了点头,示意张莫继续。   张莫笑笑,“其实到现在为止,见过那位小姐的人超不过五人,故弄玄虚更引得人们趋之若鹜。”   “你啊,还真不给美 17、杭州 ...   女面子。”   张莫没有接话,继续说道,“如果你在北栅开家大酒楼,无疑就在位置上占了优势。但这还还不够,酒楼的设计由为重要,另外也要请最好的厨子和小二。在吸引力方面,我觉得你可以请一些戏子或舞女,每天晚上都安排一些表演,或者定一些生意不好的时间段供应免费酒水。”   霍金鼎仔细思索着张莫的建议,突然觉得请张莫来是件很正确的事。   张莫问道:“你给我安排的另一家在西栅是不是?”   霍金鼎点点头,“如果在西栅,肯花时间玩的人可不多。”   “如果在西栅,就要针对西栅流动的人群,既然是赶路的人,肯定不会花太多时间和金钱享受,我想我们的定位应该是快食店。”   “快食店?”   “规模可以小一些,沿着西栅多开几家。食物不用讲究太多装饰,以美味和实惠为重。另外推出外卖方案,”看见霍老头疑惑的目光,张莫解释道,“外卖就是说,每个小酒馆设立一个独立的地方,专门卖已经打包好的食物。当然,食物的好坏是很重要的。”   张莫见霍老头面露思索之色,笑道,“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建议,具体怎么做还要慢慢细说。”      走回客房时,张莫觉得很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推开房门,张莫突然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同。   杂役给他的灯笼实在管不了什么用,屋里还是黑乎乎的。   走至床边,一只温热的小家伙突然蹦进他怀里,接下来就是小舌头舔上他的脸。   “小白?”   床里边东方不败悠闲自在地打着呵欠,“原来你在这边睡的是这么好的床,当然不能让你自己独享,哼。”    作者有话要说:求支持 求收藏 求留言啦~~~~~~~ 18 18、第二日 ...   望着床上的那个人,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张莫只觉得眼睛有些热。   此刻终于知道了,这人在自己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怎么?不欢迎我来?”东方不败见床头的人像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半天不说话。   张莫没应声,只是鞋也不脱地用膝盖蹭上床抱住了某人。   “……想你了。”下巴搁到对方肩膀上,张莫小声说道。   东方不败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倏地又笑道,“怎的跟个孩子似的?”   “呵,我就是孩子,大人可要好好照顾我啊。”在东方肩膀上蹭了蹭脑袋。   “嘁,没羞没臊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装可怜。”      红木雕床,浅色纱帐,从这一夜起,才真正温暖。      第二日的天气很好。清晨张莫醒过来的时候,东方不败正站在窗前,浅浅的一缕阳光温柔地投在了他的脸上。   “怎么起这么早?”张莫坐起身,随手抓过一边的衣服套上。   “你醒了。”东方不败回身看过来,这一看,突然严峻了脸色。   “那盘点心是霍家常吃的点心么?”   张莫随东方不败的视线看过去,正是王管家端来的那盘。   “不是,这里的管家端来的。说是怕我吃不惯这边的东西,特意找北方厨子做的。”   “管家?”   “我也觉得奇怪。如果说要送点心,根本没必要亲自送到这间屋子。”   东方不败点点头,又道:“你还没有吃过吧?”   张莫笑道,“怎么?这点心哪里有问题么、?我已经吃了怎么办?”   东方不败变了脸色,“你真的吃了?”   张莫摇摇头,“我既是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又怎会随便乱吃?”   “这就是了,我想你也不是那么蠢的人。”东方不败放下心来,斜剜了张莫一眼。“你今天有什么计划?”   “霍老头把地方都买好了,我去跟两边交待一下怎么做。你要不要跟我去?”   东方不败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盘子里的一块点心,突然微笑道,“不,我还有点事情。”   因为角度的问题,张莫没有看到东方不败眼中的荫翳一闪而过。   “好,那我尽量早点回来。”      此时,睡醒的小莫悠悠地走了过来。只见它瞟了一眼张莫以后,很从容地在东方不败身边停下,开始努力做跳跃运动。   眼看着小莫在那边费劲地想往东方不败的腿上跳,张莫走过去想帮忙,却被小莫不屑地转了身。张莫顿时无语。   东方不败则悠闲地坐在一边看戏。这样的日子多好,要是有不长眼的非要捣乱,就实在不能怪他不客气了。      张莫和东方不败商量以后,决定暂且不告诉霍家东方不败来了这里。虽然这个决定造成了在相当一段时期内,霍家人都以为张莫饭量非 18、第二日 ...   常大,当然,这是后话了。      张莫先去了西栅,霍金鼎听他的建议打算在这里购置几处现成的屋子,之前买进的地被加了几成价转给听风阁,据说听风阁打算在西栅再开一家酒馆。   张莫虽说不赞成霍家在西栅开大型酒馆,但如若听风阁非要在这块地方开店,也不能说它就挣不了钱,而且对他的构想还是有些影响。   最起码,原来几家店的大致等距离安排要改变一下了。张莫一共联系了五家有意思卖屋子的户主,顺手把他们的资料都整理下来,准备回去和霍老商量后再决定。      “大老爷,大老爷!您是要买屋子么?求您买我家的吧!我爹病得很重,急着要钱……大老爷?”   就在张莫办完事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穿得有些破烂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人突然扑到他身上。张莫无言,大老爷?   可是现在不是计较称呼的时候。张莫看着正拽着他衣襟的少年脏兮兮的脸,突然有些怔忡,好像很多年以前,他也是这个样子,每天脏兮兮的,只为了活下去,把尊严放到别人脚底下踩。   “你先不要急,到底怎么回事?”   “大老爷,我爹特别需要钱治病,真的!您要是要买屋子,就先买我家的吧?求求您了!”眼睛已经被泪水浸满了,可少年紧咬着嘴唇,愣是没让眼泪流下来。   “你家的屋子在哪儿?”张莫问道。   “您跟我来!”少年欣喜地有些失态,竟然伸手去拉张莫的手。   张莫犹豫了下,没有躲开。可是这一犹豫,少年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脸涨红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手收了回去。   “没关系,你带路吧!”张莫安慰地笑笑,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这样一拍张莫才发觉,这个少年到底有多瘦。      望着眼前的屋子,张莫久久没能言语。   眼前的这个家伙还是个孩子,大概只是听人说自己要买屋子,于是想也没想就跑来找自己了。只是他大概根本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买房子,如果知道,又怎么会以为他家的这种“危房”也在收购范围之内?   “大老爷?”少年见张莫不吭声,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家屋子可以么?”   “别叫我什么大老爷了,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先生吧。”张莫纠正道。   “知道了,大老爷…不是,先生。”   “你爹呢?”张莫走至门口,回头问道。   “啊,我爹在屋里呢。我们…我们马上就搬走。”   “搬走?呵,搬到哪儿去啊?”张莫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年。   “……我们真的会搬走的,您就买了我们的屋子吧!”   张莫没有应声,径自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头门。   门吱吱嘎嘎地很难听 18、第二日 ...   ,张莫不禁皱了眉头。少年在一边注意着张莫的神色,一下紧张了起来。   “环儿?你回来了?”孱弱的呼唤从小屋传了出来。   “哎!爹,是我。”少年往屋子里跑去,一边喊着,“爹,咱有钱治病了!”   张莫跟着走进屋去。不出所料,屋里比从屋外看着更破旧,但是,张莫在心里点了点头,屋子很干净。   “这位是?”   张莫看着床上那位明明还不老,却被疾病折磨得好似老人的男人,微微一笑。   “爹,这位先生想买我们的屋子,咱们有钱治病了,爹,咱有钱治病了,你肯定会好的。”少年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买屋子?”男人虽是疑问的语气,眼神里却写明了不信。   张莫微笑着,淡定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买你的屋子?”   少年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向张莫。   张莫依旧微笑着,却不说话。      霍家宅内。   两名婢女从一间客房门前经过,突然屋里有细微的声响传了出来。其中一个婢女拽住另一个人停下,一齐看向那间客房。   “怎么了?这不是那位张先生的客房么?”一名婢女小声说道。   “是啊,可是我见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怎么还会有声音呢?”   “有声音?我怎么没有听到?”先前的婢女仔细听了听,笑道,“哪有什么声音?你真是神经!”   另一名婢女还在犹豫,却架不住伙伴的坚持,只好犹犹豫豫地走了。   屋里,东方不败面色很难看地盯着面前的纸条,久久没有动弹。   桌子上的点心都被掰开了,几张小小的字条零星地摆着。      屋里静默许久,少年的眸色也变得静默起来。他慢慢帮父亲整理好被角,哑声说道:“既然这样,就请先生回去吧。”   张莫注意到病着的男人眼中的冷意,突然有点自嘲,自己是不是彻底成反面角色了?   “我当然不会买你的屋子,因为你没有搞清楚状况,我要的是做生意的屋子,要你们的这间破房干什么?让我放垃圾么?”   少年的脸色苍白了。   床上男人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显然他办不到,只能气喘吁吁地恨声道:“你出去!”   “没有搞清楚自己的斤两,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同情心上,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张莫没管床上的那个人,只是对少年说道。   少年没有回头,眼中的死水动摇了些。   “怎么?这样就放弃了?不挣扎了?你就这点骨气?”张莫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真是让我失望。”   少年动了动,终于回过头来,眼睛里有防备也有诧异。   “傻子,如果这么容易就放弃,你怎么做大事。”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完,张莫苦笑起来。   “臭小子 18、第二日 ...   ,遇到我算你运气好,哼!”   少年皱了皱眉,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我不是臭小子!我…我是女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抱~~~ 19 19、留下 ...   张莫听了少年的话,一时陷入了怔忡状态。   他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果然发现这家伙的轮廓不像男子。起初他还以为是这孩子清秀瘦弱,哪知会闹这等笑话。   “……是我大意了。对不住。”张莫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您别在意,我穿成这个样子的确像男孩子。”杜环儿扯了扯自己宽松简朴的粗布衣服,隐约还有点不好意思。   “对不住了,我本道他是个男孩,见他一副柔弱样子很不顺眼,这才想教训几句。”张莫对床上的男人笑了笑,说道,“既然是个女孩子,这样其实也算坚强了,是个不错的孩子。”   男人的脸色缓下来,眼中却还是有一抹戒备。“您说笑了。”   “我这就去请大夫,你先照看着你爹。”张莫对杜环儿说道。   “等一下,”床上的男人急忙说道,因为说得急,又咳嗽了起来。   “爹你慢点,咱不急。”杜环儿在一边轻捶男人的背。   “这位爷,我们虽然穷一些,但是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还是懂的。”男人看见女儿着急的神色,虚弱地笑了笑,但还是坚定地看向张莫。   张莫点点头,“这是当然,没有好处的事我也很少做。”他知道,如若非要摆出一副仁义面孔来,恐怕更惹人怀疑,还是开诚布公地说明白为好。“我先把你治病的钱付了,不管能不能治好,”张莫顿了下,假装没看见杜环儿瞪过来的眼神,“如果你治好了,你们父女俩一起到我那里还账。如果没治好,由你女儿到我那里还账。如何?”   男人并没有立即答应,他看了看杜环儿,又看看张莫,认真问道,“您是做什么的?”   张莫腹诽,莫非他看着像是开妓院的么。   “我帮人经营酒楼,不过你放心,你们的安全大体是可以保证的。”张莫的神色颇为真诚,“我们可以立下凭据。”   床上男子听张莫这么说,微微怔了下,接着苦笑道,“我现在有求于你,还这么不识好歹,果真是该死的人了。”   “您别这么说,我举手之劳罢了。况且,又不是不要你们还。”      当张莫去请了西栅有名的大夫,再匆匆回到霍家时,已是傍晚。   听闻霍金鼎出门去了,张莫便把统计的资料给了下人,吩咐等霍老头回来交给他。      “东方?”张莫走进屋里,却不见东方不败的影子。   在桌子边坐下,张莫注意到桌上的盘子里有一堆粉状物。他仔细地看了看,又用手抓了一点来闻。   ……这不会就是那些点心吧?   张莫有点惊悸,不等他多有什么动作,东方不败悠悠地推了门进来。   “你怎么才回来?”没等张莫问出这句话,东方不败已经问了。   “我有些事耽搁了。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 19、留下 ...   回来的?”   “我一炷香之前才出门。”东方不败像是倦了的模样,在床上坐下。   张莫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替他按摩肩膀,“怎么了?这么累的样子?”   “没什么,事情不太容易对付。”东方不败抬头看向面前这个男人,轻叹口气,伸手抱住了张莫的腰。“别担心,我会护你周全。”   张莫皱了眉,什么叫“护他周全”?他有这么弱么?   伸手把东方不败的脸抬起来,张莫认真地注视着东方不败的眼睛,“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即使是你,也不必要为我承担什么。再说,应该由我保护你才对。”   东方不败眼中露出了几分笑意,“你保护我?”   “当然。你现在有什么事瞒我,赶快从实招来。”张莫俯身在东方额头上吻了一下。   “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现在的消息是,这户的管家是我的人。”   “唔,你的人?”   “霍家原来的管家被掉包了。”东方不败解释道,却见张莫还是不满意的神色,“怎么了?”   “那什么……我才是你的人。”   东方不败没理睬张莫的纠结,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任我行知道我们在杭州。”   “他还不老实?”张莫若有所思地摸摸东方不败的头发。   东方不败握住张莫不老实的手,正想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张先生,老爷回来了,请您过去。”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张莫回过头看向东方不败,“有件事还没问你,我们在这里住一阵子怎么样?”   东方不败挑眉,“在霍家?”   “不是。我想来想去,还是做生意挣钱。虽说我们原来的日子也过得去,但多些钱总是好的。”   “所以?”   “霍金鼎让我帮忙看两家店。作为报偿他会在杭州给我们安排一间宅子,另外收入也很可观。我们就此住下好不好?不过如果你不喜欢南方,我们就此离开这儿也没关系。”   东方不败看看张莫亮亮的眼睛,微笑道:“我没关系,听你的吧。”   张莫低头吻住东方不败,蹭着他的唇模模糊糊地说道,“那我去了。”   “好。”      “臭小子,我看过这些东西了。”见张莫过来,霍老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纸。   “如何?”   “我觉得这三家不错,你看看。”霍金鼎抽出其中三页递了过去。   张莫接过来看了看,半天才道:“霍老头你眼光不错。”   “那是当然的。”无视张莫的白眼,霍金鼎继续说道,“对了,我说过给你的宅子都准备好了,你考虑好没有?”   “已经准备好了?这么快?”   “那是我以前就买好的,只不过最近才布置好。”霍金鼎继续问道,“你和你那个朋友商量过没有?”   “商量过了。 19、留下 ...   我答应你的条件,这两天就搬过去好了。”   “算你聪明。”霍老刚想说点什么,却被他的管家打断了。   “老爷,张先生搬到新宅子去一定很不适应,不如让我去他那边照看着吧。”   霍金鼎愣愣地听完王管家的请求,许久没有吭声。半天过去,只见他突然转过头来瞪向张莫,恨恨道:“张莫你竟然勾引我的管家……”   张莫默默看过去,只见王管家面无表情的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20 20、新家 ...   这年夏天比往年来得早。晚上睡觉时,盖着薄被子也会觉得热。   “东方,霍老头答应的宅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明天就搬过去吧,省得你成日避着人了。”张莫把两人的薄被子都拽了拽,露出脚以散热。   “好。”东方不败躺在里侧,正惬意地抚摸被子上的花纹。   东方不败的脚很漂亮,白皙得有些透明。张莫看着有趣,干脆拿过东方不败的一只脚按摩起来。   “做什么?”   “帮你按摩一下,对身体好。”张莫回想着过去自己有关足疗的少得可怜的记忆。   “嗯……”张莫用指关节用力按东方不败的脚心,东方舒服地哼出了声。   张莫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帮东方按摩着,心里却谨慎地听着屋外的动静。      窗外的树枝动了动,一个黑影消失在墙头。      第二天张莫醒得很早。东方不败在他怀里睡的还很熟,张莫不敢动作太大,怕吵醒东方。   天还未亮,已经有公鸡在打鸣了——不知道是不是霍家养了公鸡,在这里竟然能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   这几天张莫表面上没有一点压力,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心里的担忧。   如果是在现代,他绝对会信心满满自己能保护好东方。但在古代,除了自己动作还算敏捷,他其他的优势都没有了。毕竟,现代他在枪支、电子设备方面的造诣才是他成功完成任务的最大保障。   呜呜的声音从旁边靠近,张莫转头看去,是大莫。   几只小狼已经长大了了一圈,尤其是大莫,估计让它咬一下够人受的。   此时大莫的嘴里竟叼着一小块布,张莫摸摸它的头才接过那块明显是被扯下来的布,惹得大莫不耐烦地低声吼起来。   东方不败睁开眼睛看过来,“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睡吧。”张莫把那块布攥紧在手里,探过身去吻了东方不败的额头。   东方不败仔细看看张莫的神色,眼底闪过些情绪,却没有说什么。   “今天我有事要办,不跟着你去那边宅子。晚上我过去。”东方不败坐起身。   “好。晚上想吃什么?”张莫一边帮东方穿外衣,一边琢磨着杭州有名的小吃。   “都可以,不过最好清淡点。”   “嗯,知道了。我会等你一起吃饭。”      “王管家,只有我们两个过去?”   “老爷本来打算再给两个丫环和一个杂役。不过老爷说有我在你不会需要那些人了。”   ……   虽然对霍老头的上述安排很无语,张莫站到那座宅子面前时,却很轻易就把那些负面小情绪扔掉了。   正午的阳光正热烈,宅第的大门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做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门顶匾额写着“张府”二字,张莫也不知道霍老头怎 20、新家 ...   么就那么肯定自己会答应他,竟是早早做了这个匾额出来。   门前是挺宽阔的大路。这地方不算繁华却也不偏僻,离西栅和北栅的距离都不算远,附近还有个菜市场,这点让张莫很高兴。      “属下参见教主。”屋子里一人跪倒在地。   “起吧。说说最近情况怎么样?”东方不败坐在桌子旁,手里把玩着一边的杯盏。   “教主,任我行那贼人派了人来杭州打探,估计就快有消息了。”   “哦?”虽是疑问的口气,东方不败却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   “教主神功盖世,自是不需要担心的。但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请教主小心为上。”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记住,绝对不能打草惊蛇。”东方不败看向窗外。   “是,属下告退。”一阵风至,屋里眨眼间竟再没半个人影,只有桌上杯盏的浅浅温度证明曾有人在这里。      “教主……”王管家见东方不败走进屋,立即要行礼。   “不用行礼了,现在你是这儿的管家。”东方不败向周围看了看,皱了眉,“那人呢?”   王管家恭敬道:“张先生在书房。”   “这里还有书房?”像是自言自语,东方不败转身打算去找。   迎面张莫正好从屋外进来。   “东方,你回来了?我还没准备午饭。”   “小人已经请来一个厨子,午饭马上就可以上了。”王管家镇定回复道。   “那个,小家伙他们也要吃饭了。”   “小人喂过它们了。”   张莫惊奇地看过去,话说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万能管家么?   “开饭吧。”东方不败拽了张莫往桌子边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杭州小吃~~~~~~ 21 21、落户 ...   午饭吃得很……张莫想了想,如果用震惊形容,合适么?   如果这就是东方不败过去的饭菜水平,那东方跟自己离开黑木崖之后的日子岂不是要用悲惨形容了?面前先是上了三道菜一道汤,张莫看看那色香味俱全的样子,心念这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谁知没等他们动几下筷子,管家又端了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摆着三四道菜,还有一盘清蒸鱼。   张莫把几道菜各尝了几口,发现都是难得的美味。可愈是美味,心里愈发不是滋味起来。   那时候自己知道东方不败会被杀死,所以觉得把他带走已是很好的安排。可如今和这个人在一起了,才开始觉得,这个人值得最好的一切。而自己没有做到……   “怎么?饭菜不合口味么?”东方不败看见了张莫泛苦的脸色。   “没有,菜很好吃。”张莫笑着看看东方,又低头扒了两口饭。   东方不败没作声,只是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不吃了么?”张莫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东方不败的碗里。   “好像吃惯了你做的菜,现在对其他人做的饭没感觉了。”东方不败貌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张莫嘴角动了动,心里淌过暖流。他当然知道东方是为了让自己宽心才这么说。      “今天的事情处理完了?”饭后,张莫端起茶壶给东方不败倒了水。   “嗯。”东方不败靠在椅背上,觉得有些困意了。   张莫注意到东方困倦的脸色,轻轻摸摸他的发,起身把东方不败抱起来往卧房走去。   霍老头送的这个宅子大概有三百平,再加上院子,着实不小。   东方不败任张莫抱着他走,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过去,等到张莫把他放到床上才清醒一点。   “嗯?”东方不败只觉得身下软软的,侧头看过去,是崭新的却带着温暖气息的薄被。   “睡吧。”张莫躺在一侧,伸手把东方揽进怀里。      东方不败是被舔弄醒的,他皱眉睁开眼,就见小莫在一边又舔了他一口。向四周看去,却不见张莫的影子。   起身出门,张莫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王管家和另外两个人在墙上抹什么东西。   听到脚步声,张莫转过头来对他微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又转了头去。   “在做什么?”东方不败盯着墙边的几桶青色物,好奇问道。   “秘密。”张莫微笑着亲了亲东方不败的耳朵。   东方不败瞪过去,却只是惹得张莫哈哈一笑。   “东方,有没有一种暗器,是那种一碰某个地方,就射出短箭的?”   “有,你要多少?”   咳,都不问做什么用么?   “大概二十支吧。”张莫寻思着短箭配上毒药,杀伤力会有多少。      “你又在做什么?”东方不败看看桌子上乱七 21、落户 ...   八糟的丝线,皱眉问张莫。   “乖,过来。”张莫示意东方不败过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一边拿起一根丝线。   “你瞧,多漂亮的丝线啊。”   东方不败的表情僵硬了,他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出手去捏张莫的脖子。   “你搞什么鬼?”又看到一团丝线模样却亮亮地闪光的东西在一边,东方不败伸手去拿了根,只觉得有些硬,不像普通丝线。   张莫看着他摆弄那根“线”,微笑道:“想知道我在干什么可是要付出代价哒。”   东方不败诧异地看向张莫,“什么代价?”   张莫想严肃着表情,却没能绷住,笑着说道:“代价就是一直在我身边待着。”   东方不败微笑着注视张莫,手下却用力一拧。   “哇,东方,太狠了吧!”   没再搭理张莫,东方不败站起身来,出门去了。      “先生,外屋已经按您吩咐布置好了。”王管家找到张莫报告。   “没问题了?动作很快啊。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王管家行了礼走出屋去。   原本他以为这个杨莲亭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起了化名,可是现在看来,这人好像确实不是杨莲亭了。王管家想到这里,突然心下一松,管他到底是谁,总之现在这人确实是一心向着教主就够了。      张莫忙完了这天的工作,左右看看没人,于是去找东方。   后院,东方不败正在舞剑。   张莫一直以为东方不败的兵器就是绣花针,谁知道东方不败舞剑也这么好看(格子:重要的不是好看吧……)。   东方不败看见张莫,随手收了剑走过来。   “怎么?忙完你的了?”语气不满。   “唔,还没有,不过今天就到这儿了。”张莫讨好似的走到他身后,替他按摩肩膀。   “……不管你忙什么,自己小心就是了。”他其实也没多么强烈的欲望想知道。   “嗯,我有分寸的。”    作者有话要说:…… 22 22、霍老 ...   “教主,属下已经确认,东方不败和杨莲亭那小人现身在杭州,之前住在霍府。昨天传来消息,说那两人已经从霍府搬了出来。具体搬到哪里还有待确认。”   任我行的样子比之过去好像老了很多,此时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高高的大堂之上,颇有一番威仪。   “你是说,你搞丢了他们的位置,嗯?”声音未落,台下报告的人已觉得压力倍增。   “属下该死!请教主恕罪!”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听好,三天之内把东方不败那奸人藏身的地方给我找出来。如果找不到,……你知道后果吧?”慢悠悠说出来的话却像冷飕飕的风,把整个大堂都弄得冷意盎然。   “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台下的身影消失,任我行微眯了眼睛,手无意识地握紧一边的扶手……直至把扶手捏得变了形。      这天的杭州难得下了雨,沙沙的响声连接了天地。   屋里,一场跨越了几百年的科学问答正在进行。   “为什么‘磁铁’会互相吸引?”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地提问。   “这是常识。”张莫认真地回答。   ……东方不败的眼睛眯起来,于是张莫投降。   “咳,这跟它们的磁性有关。”   “什么是磁性?”   ……      自住进这间宅子起,张莫就开始了对屋子的改造。   闲来无事时,张莫会讲一些基本的物理知识给东方不败。……当然,偶尔授课过程不会那么和谐。      东方不败近来每天都过的很轻松,至少看起来是很轻松的样子。除了练功和陪伴五只小狼,再加上时不时被张莫骚扰,好像就没什么事做了。前日王管家买回来几盒质量上好的茶,东方不败就把兴趣转向了茶艺。   张莫之于茶艺,就像东方不败之于物理。   傍晚,月亮已经升起来的时候,微微细风吹得柳树枝条翩翩起舞,院子里有两个眉目俊朗的人物坐在小木桌旁边。此等场景,多像一幅美丽的画。   “龙井和绿茶不都是茶么?”张莫万分真诚地望着东方不败。   “龙井是绿茶的一种……”   “啊?”   “碧螺春、龙井,还有毛峰都是绿茶,”东方不败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几盒茶叶,“但是香味和泡法都是不一样的。”   “这样……”   东方不败看看张莫云里雾里的表情,微笑道:“不知道这些也没关系,会喝茶就行。”   张莫摇摇头,道:“这种高雅的东西,我还真没什么机会学。”   东方不败挑眉,“我看是你不想学吧?”   张莫想了想,突然笑着蹭过来抱住东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干什么。”   呼出的热气弄得他耳朵痒痒的,东方不败侧头躲开,道:“放开我。”   “ 22、霍老 ...   不放。”张莫惬意地又抱紧了些。   这时,王管家从前厅走过来……被眼前这一幕弄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东方不败从张莫怀里起开,看向王管家:“什么事?”   “霍老派人来,想请张先生到霍府聚一聚。据说霍家大公子到了,要接霍老回洛城。”   张莫摇头失笑,这个霍老头这下要乖乖的了。   “东方,你与我一起去吧。”   “我也去?”   “嗯,就说你前几日刚到杭州。”张莫握住东方不败的手,“去吧?”   “好。”      霍府的晚上,灯火通明。   张莫与东方不败到达大厅的时候,那些诸如琉璃灯、水晶杯的摆设都闪闪发亮,更显得屋子富丽。   “张莫,你来了。”霍老头看看张莫,又看看他身边的东方不败,“这位不是东方白么?”   “是,东方他前两日才到杭州。”   东方不败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张先生,”霍启正在旁边的屋子里,看见张莫于是迎过来,“这边请。”   张莫与东方不败也不客气,在桌边坐下吃东西的时候颇为自在,无视霍老屡屡扫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饭罢,霍老招来几个歌姬舞姬表演。   “张莫,你跟我来一下。”霍老站起身对张莫说道,一边往里间走去。   “随便坐。”   张莫依言坐下,抬头看向霍老,“听说霍启要带你回去?”   “唔。”说起这个,霍老脸色有点不好。   “什么时候走?”   “后天。”   “不用我送吧?”   霍老黑了脸色,“你个臭小子!别人都是问‘我去送你吧’才对吧?”   张莫羞涩:“咱的交情,还没到那一步嘛!”   霍老头无语,许久才开口道,“不跟你瞎闹。反正我走了,杭州这块的生意就全交你,不许给我整差了。”   “好,我一定尽力。”张莫也认真起来。   “另外有件事我跟你提一下比较好。”霍老瞥了张莫一眼,“我昨天得到消息,有人在暗地调查你。”   “调查我?”张莫挑眉。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藏得很快。总之你小心些总是没坏处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   “嘁,我不过是顺便说一下,谁还特地告诉你啊?”   …… 作者有话要说:咦,咋是非法进入呢???希望这次可以发表成功……喵~~~~~~~~~ 23 23、生病 ...   从霍府回来,已是深夜。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马车一路伴着朦胧的月光。   东方不败靠在马车一侧闭目养神。张莫抻过一条薄被,轻轻给他盖上,惹得东方睁开眼疑惑地看过来。   “我知道你可能不冷,不过看你这样睡我觉得冷。”张莫笑着把被子又往上扯了扯。   东方不败没作声,窝在被子里睡过去了。   张莫掀开一点车窗的帘子往外看去,突然瞥到马车远处屋子上的黑影。   要来了啊。嘴角扬起来,张莫放下帘子如是想。      第二日天气有些阴,刮着不小的风。   而张莫很悲催地发现自己貌感冒了,而且还挺严重。   “喝药。”东方不败走到床边,手里端着管家熬好的药。   张莫接过来闻了闻,委屈道:“我一定要喝中药么?”   根据“良药苦口”的原则,这碗绝对是良药。   “快点喝。”东方不败压根没有理睬张莫说什么。   “我想喝感冒冲剂。”某位变身小朋友的病人纠结道。   ……   最后还是被强迫把药灌了下去。   如果随便得一个感冒都要喝这种苦死人的药,那将来万一得了什么大病,他还活不活了?!话说张莫就是从这时起,才开始萌生要练内力的想法。(众人:……)   张莫这天本打算去西栅那边把几间屋子给定下来,顺便再去北栅看一下施工进度。现在瞅瞅自己这四肢无力的模样,还是算了……      “先生?”王管家被张莫叫到床边,可等了半天都不见张莫吭一声,终于疑惑地开口道。   “王管家,我特别看好你。”张莫抬头深沉地盯住他。   “……?”   “现在有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你一定能办好的……”张莫说着,一边不舒服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东方不败则在床边坐着,眼看王管家被张莫的模样弄得愣神,心下暗自好笑。谁知道张莫平时做什么事都很成熟的样子,一生病竟会变成这副模样。   “王管家,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不瞑目啊……”   这下,还不等王管家应声,东方不败已经一巴掌拍到张莫身上,“胡说些什么!”   “东方,我难受~”张莫挪挪身子,慢慢把头枕到东方不败腿上。   东方不败受无语地看着那双满含委屈的亮晶晶的眼睛。   而王管家即使在生死抉择之际,也不曾如此鸡皮疙瘩四冒过……   “先生要小人做什么,小人一定全力以赴!”   “好!那你去东栅…不对,去西栅把那几个小房子买下来,然后去看看北栅的大房子盖多高了……”   ……   东方不败不知道张莫为什么一生病就会变得这样小孩子气,但看张莫很难受的模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这天夜里,事情复 23、生病 ...   杂起来。   深夜,房顶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紧接着便是重物坠地的声音。与此同时,屋子里的一个铃铛突然响起来。   没时间去想那个铃铛是什么时候装上的,简单披了一件衣服,东方不败径直往窗边走去。   院子里躺着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具中了短箭的尸体。   ……这就是张莫之前几天捣鼓的暗器么?   折回身去打算叫醒张莫,走至床边却发现他浑身滚烫,已经不仅仅是普通伤风了。   “赶快去请大夫,快点!”东方不败对赶过来的王管家命令道,自己则去找了毛巾,浸了凉水开始擦洗张莫全身。   张莫没有任何清醒过来的迹象,脸色发红,额头上都是汗,呼吸好像都有些困难。   东方不败看着着急,伸手替他把了脉,知道没有中毒才稍稍放下了心。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王管家已经把大夫带来。看那位大夫衣冠不整的样子,大约是还在睡梦中,就被王管家拽过来了。   “这位公子的症状大约是发热。”   “大约?”   “肯…肯定,但又不仅是发热。他过去可能受过什么刺激,所以对病也有些影响。”看到东方不败的神情,大夫忙解释道,“就好比一个被狗咬了一口的人再见到狗会腿软一样。”   受过刺激……?东方不败记在心里,可现在却不是探究他受了什么刺激的时候。   “我给开个方子,抓了药,就熬给这位公子喝吧。”   王管家谢过大夫,领着他出去抓药了。   默默看着张莫汗湿的发,东方不败皱紧了眉头。这人的身体怎么这么弱?   此刻才稍微有了一点心思来理会院子里那具尸体,东方不败的眼神渐渐淡漠下去……任我行这人竟是要固执到底么。      “教主,阿四昨晚没有回来。怕是出事了。”   任我行面色难看起来,那小子竟然被发现了?东方不败知道了多少?真是该死!   “教主?”   “……本座不愿用这法子,现在看来,不用不行。”任我行从衣袋里掏出一块草纸扔了下去,“照上面写的做,做成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台下的人顿了一下,随即抓起草纸紧紧握住,恭恭敬敬回道:“是。”      张莫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压根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关于某尸体的事情,也没有人告诉他。   “怎么又要喝药?我明明刚喝过的!”   “我已经好了,不要喝药了!”   ……   大约按大夫的药方吃了三四天,这病终于好了。当然,在喝药的这几天中,这个宅子见证了张莫鸡飞狗跳的不喝药的抗争史,或者说,失败史。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修文~~~~~~~~~~`` 24 24、报恩 ...   东方不败喜静,王管家的自觉就不用说,至于那个请来的厨子也知道轻重,所以张莫他们住的这宅子通常都很安静。   今日,却多了几分热闹。   “东方,尝尝这个。”一盘刚出锅的糖醋鱼放到了桌子上。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难道不够惊喜?”   鱼肉呈半透明状,酱色的糖醋汁浇在上面,酸甜的味道在屋里慢慢飘散开来。   “快尝尝看吧。”张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可是他在厨房窝了半天的成果。   东方不败依言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道:“看着很不错。”   在张莫紧张兮兮的目光里,东方不败微笑起来,“吃着更不错。你做菜原来也是有天赋的。”   张莫笑笑,也在凳子上坐下,“还剩一道汤,可能要等一会儿。先吃这些吧。”   没等吃多少,就见王管家快步走了进来。   “霍家派人来问,先生是不是结识过一对父女,姓杜。”   张莫愣了下,这段时间光顾着忙这边的事,几乎都忘了那对父女。   “认识的。怎么?”   “那对父女到霍家找先生,说是要报恩。霍家问是不是要把这宅子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吧。”   “是。”王管家看东方不败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行了礼出去。   张莫轻笑一声,看来那个男人的病是治好了,这样也好。   筷子顿顿,东方不败抬头瞟张莫一眼,却没说什么。   “那时那户人家挺困难,我就帮了一下。其实如果他们不来找,我也不会去追究了。”张莫解释道,“说来好笑,我那时竟然把那个小女孩误认成男孩子了。”   “那女儿多大?”东方不败微笑着问道,只是眼里朦胧得像有一层雾。   “十五六岁吧。”      饭后,没过多久,那对父女就找了来。   张莫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对父女,心里暗自疑惑。   这个女孩真的是那个假小子?这个中年男子真的是那个老年模样的病人?   虽然女孩看向张莫的眼神里略微还有些怯意,但这点小小的不足不能掩盖她是个小美人的本质。身上不再是酷似男人衣服的粗布袍子,而是件月白色的朴素衣裙。衣服的颜色更显得那张小脸白皙,五官精致,尤其眼睛干净明亮。   一旁的男人也与之前判若两人了。大概是因为气色好了很多,因而显得年轻不少。   具体让他们做什么,其实张莫之前并没有多少概念。但看王管家瞅着这两人眼里不断闪光的样子,张莫想,可能他们会很有用吧?      “恩公。”男人脱口而出的称呼让张莫抖了抖。   “……叫我张莫就好。”张莫没给对方反对的机会,道,“你的病治好了?”   “是,多谢恩公。”   ……   杜环儿则怯怯地 24、报恩 ...   笑着看向张莫,其实她只是单纯想表达自己的感激,而张莫也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但看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了。   王管家的表情不自然地扭曲了,不过马上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那么,你二人就跟我来吧。”语罢,马上把那两个人带了出去。   张莫若有所察地转头看向东方不败,只见东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正看着他。   “东方,你不要乱想。”   东方不败没有说话,转身就要往卧房走。   张莫赶紧拽住他,想着这下惨了。      “东方,当时那个男人病得很重,我给了他们点钱治病而已。”   “是么。”淡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你倒好心。”   “我对那个女孩绝对没有企图,我保证!再说她当时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乱糟糟的,根本看不出现在的好看来。”张莫就差举手发誓了。   “哦?你觉得她好看?”东方不败捏紧了一旁的桌沿。   张莫惊觉自己祸从口出,一时卡住。东方不败见他怔怔的模样,面色更加冰冷起来。   “依本座看,她倒是个不错的丫头,你若是想要了也不奇怪。”说完,东方不败扫他一眼,见着张莫些微发苦的脸色,心情才好了些。   “虽然我过去也喜欢过别人,但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张莫觉得不要多谈这个话题比较好,“你不信我?”   东方不败默默靠进张莫怀里,不再说话,轻轻闭了眼睛。      第一次由杜环儿伺候着吃饭,饭局很诡异。   “这个菜味道不错,你多吃些。”   吃着东方不败亲自夹过来的菜,张莫默默……   东方不败没管张莫心里怎么想,只是愈发温柔起来,渐渐的座位也靠到张莫身边了。   ……   等着二人吃完饭,杜环儿的脸色已经要滴血了。   杜家父女从此心知肚明了这两个人的关系,倒是从没露出过半点不屑。      西栅那边的屋子都已经整修完毕,张莫接下来的任务便是找合格的厨子和小二。杜升,也就是杜环儿的父亲,曾经也是当过掌柜的,只是后来自己得了重病,家境中落,才落魄至初。有了这人的帮助,张莫突然发现事情简单了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25 25、晴天 ...   深夜,张莫从睡梦中惊醒,习惯性地伸手去抱旁边的人,却摸了个空。   “东方?”   床上另一侧空空的,那个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任我行想称霸武林的心思肯定是有的。”东方不败站在一家客栈的窗边,清冷的风吹进来,却不见他有什么不适的样子。   “属下没听他说有什么计划,但是属下觉得五岳火并的时候是个好时机,他不会放过。”   “哦?”   “属下听教主吩咐。”   东方不败转过身来,看向面前跪着的这个人。   这个人,跟在他身边有十年了吧?   “你既然听我吩咐,又为何答应任我行来给我下毒呢?”淡淡的语气让人迷惑。   ……对于背叛他的人,他一向不会心慈手软。可是,是否当一个人心怀所念的时候,他就会开始不忍?   看着面前的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东方不败淡淡道:“你去给任我行吹吹风,让他抓住几天后的机会去五岳。做成了,我就不追究。”   跪着的人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向东方不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人,不是一向没有感情的么?这个人,不是一向都把身边人的命视如草芥的么?自己在他身边待了十多年,终于心灰意冷,想要背叛了,为什么他不把自己痛痛快快地杀了?!   东方不败看面前的人半天没有反应,挑眉,怎么这个人真的不要命了么?   “谢教主。属下一定办到。”如果教主变了,自己又怎能让他失望呢……      “东方!你去哪儿了?”   东方不败刚回到宅子里,就见张莫焦急地要往外走。   “怎么起来了?”   “废话!你不见了我还怎么睡,你要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难得看见张莫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看你睡得正好,就没吵你。”   ……事实证明,张莫也是很小心眼的。   再睡下的时候,张莫坚持背对东方不败。   “真的气了?”东方不败慢慢贴近张莫的后背,却见他又往远处挪了挪。   回答他的是一片静默。   “阿莫。”   还不理他……东方不败嘴角翘了翘,自己也转了身,背对张莫躺下。   没等一会儿,自己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东方不败嘴角的笑意更深。   “……以后不许这样。”张莫的声音有些模糊,“你不知道刚才我多害怕。”   “好。”东方不败翻了身,乖乖把头埋进张莫的怀里。      清晨,阳光扫进屋子。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   “先生,您今天要去西栅剪彩的,别误了时辰。”少女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张莫应了声。   怀里的人悠悠转醒,一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早。”   “唔。”   张莫帮东方不败盖好 25、晴天 ...   被子,自己穿了衣服起来。   “小环儿早。”   “先生可不早。”杜环儿刚进这宅子时还有些拘谨,后来发现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就越发活泼起来。至于她如何看出东方不败和王管家心地善良,这就是谜了。   “……我后悔了,你还是变成以前的样子吧,那时候多听话!”张莫故意道。   “先生小心我告诉东方大人去,就说你欺负我。”说着扮了个鬼脸。   ……      今天是个好天气。张莫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呼吸新鲜空气。   “张先生,不请那些贵族商裔真的好么?”在张莫的强制要求下,杜升只好改口不再叫张莫“恩人”。   “老杜,没关系的。这几家店的定位都是小店。等北栅那边的酒店开张时我们再请。”   “好吧。”      西栅的几家店都是古朴的民宅风格。每家店都有五六个房间,包括外卖房间、大厅、厕所和挺大的厨房。小一些的房子,有两个大厅,大一些的,有三个大厅。   张莫考虑到来回匆忙的人都喜欢舒服一点的地方,特意花了点钱购进有软垫的座椅。另外大厅都铺上了浅色花印的地板,墙上也挂上了古画,窗户上挂着丝绸的窗帘。总之,张莫的目标就是:不管客人从哪里来,只要他走进大厅,都会感觉到温馨和舒适。   对小二的挑选张莫杜升也很上心。之前特意到几家酒店进行了考察,找了十几个感觉不错的小二挖角,并统一进行了特训。张莫不可能明明白白告诉他们“顾客就是上帝”,但思想上灌输得也差不离了,毕竟这个年代的小二本身就有谦卑的姿态。   这天张莫和杜升一路走过去,一直到第四家店门口停下。   “为什么您只剪这家的彩?”杜升对这点很是疑惑。   “因为这家是总店。而你是这家的主管。”张莫决定以后由杜升出面,自己只做幕后指挥就好。“其他店都会明天开张,明天我就不来了,你去就行。”   至于为什么把这家店作为总店,张莫也有自己的私心。这家店明面上离自己的宅子最远,其实直线距离是最近的。张莫打算在宅子和这家店地底下挖一条地道,当然这点他不打算告诉杜升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估计还要更一次,因为上了榜单有字数要求,呜呜~~~~~~下午要去敬老院帮忙,晚上本来打算准备计算机考试……我悲催~~~~~~~~~~~~~~~ 26 26、游玩 ...   下午,雅致的阁楼里,一位身着紫色衣裳的美丽女子坐在窗边,正慢慢地喝着茶。   这女子皮肤晶莹如玉,发若乌木,配上那双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的星眸,真是十分美丽。   “小姐,奴婢听闻西栅那边新开张的几家店生意红火,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听说。”   “我知道那几家店好像很有特色,生意红火也就不奇怪了。”吴忆裳抿了口茶水,不甚在意地回道。   “啊呀,奴婢想说的不是这个……您可知道那几家店的主人是谁?”   “谁?”吴忆裳好笑地瞟了一眼身边丫头故作神秘的模样。   “就是那个张公子,当初那个抽到您亲自写的题目的公子!”   “哦?”吴忆裳惊讶,“是他?”   “可不是嘛!”   “这样子,倒真是有点意思。”吴忆裳浅浅笑起来,眼睛里的光芒更闪亮了些,“等有机会了,一定要去会会这个人。”      杜升近来忙得很,西栅几家店的大小事宜都要由他来出面核对,而某个真正的店主却和恋人去逍遥自在了。   “爹,快歇歇吧。”一身绿衣的杜环儿走进屋里,端了一碗菊花茶放到杜升面前。几只已经不能用“小”来形容的小狼跟在杜环儿身旁,显然它们找到了新的亲近对象。   “唔。”杜升点点头,却不急着喝。   杜环儿看自己父亲成日这样忙碌,终究是心疼,毕竟父亲病好没多久。   “爹,其实…我可以帮着做事的。”   杜升摸摸女儿的头发,微微笑道:“你啊,还是先别管这些。你爹我还没老呢,禁得住折腾。再说这也是开张初期,自然忙一些,再过一阵就好了。”   杜环儿点点头,心里却暗暗下了决定,一定好好跟着父亲学习,争取以后能帮上忙。      西湖上,柔和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一条小型画舫缓缓地行进着。   张莫把窗户打开了些,微凉的风立即吹进船舱。   “你把生意都扔给杜升了?”东方不败一边问着,一边拿起了面前果盘里的一颗樱桃。   “嗯。说起来杜升那个人真是命不好,家道中落,自己身患重病,最悲惨的是,病好后竟然还要被我奴役。”张莫很坦然地分析着,好像全然没发现自己就是那最悲惨的源泉。   东方不败默默看向窗外。   下午的太阳没有正午时的热烈,湖水反光并不强烈。   此时有条船从一旁经过,船里的人好像不经意地看见了张莫,然后明显一愣。   张莫正把玩着手里的樱桃,抬头时见东方不败正盯着窗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个叫袁宇的男子正微笑着看向他。      “是你!”   ……   张莫显然是对那名男子印象深刻,毕竟是靠他赚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啊。   简 26、游玩 ...   单跟袁宇闲谈了几句,然后交待了自己一家小店的位置,张莫便吩咐船家掉头了。      “你认识他?”东方不败问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张莫就是能感觉到他的诧异。   “之前你还没到杭州的时候认识的,他貌似功夫不错。”   东方不败看了看窗外那船远去的影子,眼睛淡漠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这还是张莫与东方不败到杭州以后,第一次一起出门玩。他二人自然选了有名的西湖附近。两个人先坐了船,之后又去吃了西湖周边有名的和不太有名的小吃,半天很快就过去了。   听说西湖的龙井茶好,东方不败对这个很感兴趣。于是两个人又到茶叶店和丝绸店买了些东西。      晚上,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王管家正严肃地等在门口。   “出什么事了?”   王管家瞟张莫一眼,于是张莫很自觉地走开了。   “教主,任我行决定六天后偷袭五岳。”   “终于作决定了么,”东方不败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吩咐下去,让他们争取留守黑木崖,跟着任我行走的自己想办法溜回去。”   “是!”   既然任我行是不得不解决的麻烦,那么当然要不计手段地解决他。借助他人之力,是很好的选择。      “东方,你试试这个。”张莫没有问东方不败刚刚有什么事,只是高兴地举着今天刚买的丝绸衣服朝东方不败比划。   “现在换?”东方不败接过衣服,问道。   “唔,换上我看看。”   东方不败犹豫了下。虽然平时睡在一起,但都是穿着睡衣的,这样当着张莫的面换衣服,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还要我回避么?”张莫好笑地看到东方脸上的一抹尴尬。   “……要。”   “好吧。”张莫转过身,“快点。”   ……   买的衣服是白色丝绸做的,款式很秀气,领口处开了一个V字领,露出了东方不败白皙的锁骨。   张莫看着,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干。   “咳,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写得时候比较着急,所以出了一些很诡异的错误。很对不起大家,以后我会尽量避免这样滴问题,哪怕更得慢一点……大家觉得哪里比较诡异就跟我说!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唉,看到有更新的童鞋们,俺对不住你们,如果下午没事的话,我会更哒~~~~~~~ 27 27、夜晚 ...   夜深了。   屋子里飘散着隐约的檀香的味道,因为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的风而变得淡淡的。   浅黄色的床幔慢慢浮动,床上的人影若隐若现。   张莫望着身下的这个人,眼睛里是自己没有想过的温柔。这个人,那么傻,那么痴,爱上一个人,哪怕付出所有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这样一想,张莫竟然觉得心上有些疼痛的感觉。能够得到他的爱,能够陪伴在他身边,这是过去没有想过的事,却如此幸运。   东方不败看到张莫专注的目光,隐约竟有些莫名的窘迫。   张莫低头吻住东方的唇,离开一点柔声说道:“东方,我真幸运。”   “唔,你运气是不错。”东方不败微笑着看他一眼,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张莫深深吻住,再没能说出别的话来。   身下的人微闭了眼,任由张莫吻过他的额头,眼睛,耳朵,还有锁骨。白皙的皮肤很容易就被留下了粉红的印迹。张莫轻轻解开了东方刚换上的衣服,一路深吻下去……   柔软的床褥深陷着,床边的流苏在轻轻颤抖。床上人喘息的声音渐渐明显了,还有低声诉说的情话断断续续传出来。      屋里的几只小狼精神抖擞地望着床的方向,黑亮的眸子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一旁的大莫甩甩脑袋,朝另外几只小狼低声吼了一句,警告的意味很浓。几只小狼只好顺从地钻进篮子里去睡了。      第二日清晨,东方不败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后隐约有些不适,倒也没有太难过。随即好像想起来,昨日自己半睡过去之后,貌似张莫抱了自己去洗过澡……?   “醒了?感觉怎么样?”张莫亲亲他的额头,笑嘻嘻地凑到了东方不败的耳边。也不知道他是在问身体的感觉还是别的什么感觉。   ……东方不败看着张莫的得意样子,抿了抿嘴,道:“勉强凑合吧。”   亦不知道是在回答哪个“如何”。   张莫顿时皱了脸,随即又振奋起来,“不然我们再试一次……”   东方不败的冷眼瞪过去,一副“你敢做试试看”的样子。   张莫笑意满满地眯起眼睛,却怎么看怎么邪气。只听东方不败一声惊呼,又被张莫卷进了被子里。      杜环儿来敲门的时候,东方不败正神情疲惫地靠在床头,刚刚穿好衣服的样子,黑发还披散在身上。   张莫在一边讨好地按摩着他的腰身,就听外屋的敲门声响起来了。   “环儿,待会儿再来!”   “哎……知道了。”杜环儿犹犹豫豫地应了声,寻思着今天自己特意来晚了一炷香的时间,先生怎么还是没起来?!      “管家,这都快晌午了,先生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啊,不会有什么事吧?”杜环儿担忧地又瞅了瞅卧房的方向。   “主 27、夜晚 ...   子几时醒咱们可不能管。你就候在这里,待会儿伺候着他们洗漱。饭菜都正做着。”王管家面无表情道,看见杜环儿担忧的面色,随即缓了缓语气,“……不会有事的。”      晌午过后半个时辰,张莫才走出门来。杜环儿正端着半盆清水,看到他连忙迎过去。   “我端进去就好,你不用在这儿等着了。忙你的去吧。”张莫微笑着对杜环儿点点头,心中对于让她在这里干站了一上午有点小小的歉意。   “哎,先生您保重。”杜环儿刚刚听到里边传来“噼里啪啦”瓷器破裂的声音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东方不败在耍脾气。所以虽然有损张莫自尊,她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道。东方主子一向是淡漠样子,原来生起气来也是很威风的啊……   虽然杜环儿的结论很正确,但过程其实并没有那么惨烈。      ~~~~~~~~~~~~~~~~~~~~~~~~~~~~~~~~~~~~~~~~~~~~~~~~~~~~~~~~~~~~~~~~~~~~      “东方,东方?”张莫讨好地在一边陪笑。   ……   没有反应,东方不败在一边自己闭目养神,压根不搭理旁边的那个人。其实他倒也不是特别生气,只是对张莫这种难得的“不够体贴”的行径表示不满。尤其是张莫自己一副心虚讨好的模样,他更觉得自己有理,所以……不理他!   顿了顿,张莫微笑起来,不顾东方不败的眼神,伸臂把他搂进自己怀里。   “那这样,我给你讲我上辈子的事好不好?”   “……唔。”   “上辈子,我是个孤儿。”见怀里的人动了动,张莫笑道,“也没有太惨,到了七岁我就被收养了。”其实,被收养之后的训练才叫惨吧。但是这些,张莫不打算再说出来。   “我生活的那个地方,和这里很不一样。最为不同的倒不是别的,而是人们的观念。可能物质,就是钱,多了以后,人们也就愈发复杂起来。”张莫搂紧了怀里的人,东方的不顾一切是他最干净的性格,有时候张莫觉得,自己已经不够干净了。   “你们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东方不败抬头见到张莫暗沉的眼睛,心里一紧,忙道。   “嗯?”张莫瞟他一眼,笑道,“有很多,是这里没有的。说起来我倒是没玩过多少……哦,对了,我去看过一场马戏团的表演。”   “马戏团?表演马术的?”   “呵,不是,是各种杂耍表演。”张莫瞟到屋子里摆着的几个瓷瓶,“喏,我去表演给你看。”   说罢,张莫把软垫放到东方不败身后,自己下了床去。      于是,不多久,杜环儿听到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最近在和谐,肉肉只好瘦一点,末有办法捏~~~~~~~O(∩_∩)O~~~么么~~ 28 28、再见袁宇 ...   东方不败走进饭厅的时候,饭桌上已经快摆满菜肴,王管家端上了最后一盆汤。   张莫跟在东方不败的身后走进来,到桌子边挨着坐下。杜环儿暗地里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两个人,嗯,看来两个人已经和好了。   午饭吃到一半,张莫突然开口问道:“东方,你最近有没有任我行的消息?”一边细心地择了一块鱼肉里的刺,然后夹到东方不败的碗里。   “问这个做什么?”东方不败淡淡道。   “算算时间,差不多他也该去五岳了。”   “……明日大约就去了。”东方不败吃下那一块鱼肉,回道。   “呵,真好。”   东方不败看他一眼,“你这么高兴作甚?”   “虽然这样不太地道,但我很希望他快点死。”   东方不败默然,……这样也好。   王管家一本正经地立在一边,心中暗道,这绝对不是不地道。      江南的夏天不同于北方的,气候湿润很多,花草什么的也开得更好。   杜升喜欢花草,连带着杜环儿也开始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闲来无事时两人就想捣鼓捣鼓宅子里的空地。最初觉得和人生疏,自然不好开口,后来熟悉了院里的人,就开口提了这事。王管家很同意,张莫和东方不败都没意见,于是就划拉了一大块地围了花圃。   这花圃一向全权交杜升和杜环儿打理。偶尔几只小狼会来蹂躏下那些花瓣,好在也没造成太严重后果。   上个月,杜升不知是从哪里买来一盆映山红,这天刚好开花。东方不败不知为什么出门去了,张莫自己无聊便走来看,打算剪一些放到屋里。   “映山红?张兄真是好闲情。”张莫摆弄着那花的时候,墙头突然冒出来一个脑袋。   “……袁兄?”   “不用这么惊讶,我从伙计那里打听来你住这里。”袁宇正想扒上墙头,只听张莫叫了一声“别动!”   ……可是手已经扒上去了,立即觉得手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   袁宇反应很快,顾不得手上的刺痛,翻身一跳,进了院子里。再低头一看,手上赫然已经鲜血淋漓。   “王管家,去请大夫!”张莫忙喊王管家一声,自己走近了袁宇察看他的伤势。      袁宇后悔了。他一直有一个习惯,或者说癖好,就是喜欢从别人家的墙头进院子,等到了张府的墙根处,本想立即用轻功翻身进去,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失礼,于是……慢慢爬上去,有一个…过渡。(……这有什么区别么?)      “怎么不走正门?”   “咳,你家门好像锁住了。”袁宇掩饰地看向那些花草。   ……你不会敲门么?!张莫干笑几声,“是么?”   “噢。”袁宇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手上,“为什么会有针?” 28、再见袁宇 ...   “防贼。”   袁宇的身体僵了下,勉强笑道:“呵呵,如果是厉害的贼这样可防不住。”   “噢,其实你碰见的这个纯粹是热身,真正的机关你还没看见。”   这天的袁宇还是穿了件浅绿色的衣服,倒是很配他的脸色。      杜环儿闻声赶过来时,先注意打量张莫哪里受了伤,等确信张莫没问题时才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某人,自然也就没看到袁宇从她出现就一直紧盯着她的目光。   “姑娘叫什么名字?”袁宇微笑着,自认温和地问道。   “回公子,奴婢名叫杜环儿。”虽说着敬语,却是不卑不亢的态度,更让袁宇的眼睛亮了几分。   张莫在一边榆木疙瘩似的根本没看出袁宇心中的波涛汹涌,只注意到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袁兄先进屋去吧,大夫一会儿就到。先把手擦干净。”   “好。”      “任我行明日率半数以上的教众去五岳,消息不会错么?”东方不败颇有些慵懒地靠坐在长椅里,目光落到身前的地板上。   “经属下多方打探,此消息应该可靠。”   “哦?你都去哪里打探了?”   东方不败转过头,看向一旁站着的人。   “……属下听任我行提起过要抓住此次机会,也听几位长老说了这个意思,上官云明白说了要跟教主去打江山,一统江湖。”   “这样……我听说你要跟着任我行去?”   一侧站着的人低了头,眼底有些迷惑,也有些犹豫。   “属下认为,任我行不会这么容易不找教主的麻烦。所以属下觉得跟在任我行身边还可以随时捎些消息给教主。”   “你倒有心。”东方不败捏了捏额头,微微皱眉道:“这一去必定凶险,你自己当心。必要的时候,做点事让他们信任你。”   “是。”      东方不败回到张府的时候,就见张莫和杜环儿正在门口送一绿衣男子离开,男子的手上绑着纱布。东方不败眼看着那男子走远,这才进了院子。   “东方,你回来了?”张莫在正厅倒了一壶茶。   “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张莫想了想,还真不知道袁宇做什么来了。“东方认识他么?”   “觉得像而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本人。他叫什么?”   “袁宇。”   ……这个名字,却是不曾听说过的。东方不败皱了下眉,道:“大概是我认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呀~~~ 29 29、伤逝 ...      任我行果然率人踏上了南下的路。   此番日月教大举前来华山,事先布置周详异常,不但全教好手尽出,更召集了属下各帮、各寨、各洞、各岛群豪,准拟一举而将五岳剑派尽数收服。任我行吩咐下去了,五派如不肯降服,便即聚而歼之。   等到了华山,却不曾想,左冷禅、岳不群以及泰山派中的几名前辈皆自相残杀而死掉了,莫大先生不知去向,四派的后辈弟子也没剩下多少。任我行自认殚精竭虑的一番巧妙策划,竟然尽皆落空。不说任我行,就连向问天及几位长老都倍感无趣。   “那帮狗崽子还剩下多少?!都带上来!”任我行越想越气,破口骂道。   “谨遵圣教主令旨。”上官云行了礼忙下去找人。   令狐冲在一旁听着那一声“狗崽子”,心中也很不爽,自己毕竟是恒山派掌门,这不是把他一起骂去了么。   等上官云把那一番人带来,任我行看看却又厌弃了。   当初勾心斗角的那些人,死的死,散的散,也有些不知道滚去哪里了。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么?”任我行呐呐自语道,显得十分意兴萧索。      回过神来,任我行转头看向令狐冲,道:“你体内的异种真气,今日已发作过了。此后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又将发作一次,从此一次比一次厉害,化解的法子,天下只我一人知道。即使这样,你也不肯么?”   令狐冲思路转转,道:“当日在杭州梅庄,以及在少室山脚下雪地之中,教主曾言及此事。晚辈适才尝过这异种真气发作为患的滋味,确是犹如身历万死。但大丈夫涉足江湖,生死苦乐,原也计较不了这许多。”   任我行哼了一声,道:“你倒嘴硬。今日你恒山派都在我掌握之中,我便一个也不放你们活着下山,那也易如反掌。”   令狐冲道:“恒山派虽然大都是女流之辈,却也无所畏惧。教主要杀,我们誓死周旋便是。”   就见仪清伸手一挥,恒山派众弟子都站到了令狐冲身后。   仪清朗声道:“我恒山派弟子唯掌门之命是从,死无所惧。”   众弟子齐道:“死无所惧!”   郑萼道:“敌众我寡,我们又入了圈套,日后江湖上好汉终究知道,我恒山派如何力战不屈。”   任我行怒极,仰天大笑,说道:“今日杀了你们,倒说是我暗设埋伏,以计相害。令狐冲,你带领门人弟子,回去恒山,一个月内,我必亲上见性峰来。那时恒山之上若能留下一条狗、一只鸡,算是我姓任的没种。”   令狐冲颇有自己的一番性情,在如此场合不卑不亢,也算是个英雄人物了。   盈盈这边颇为为难,自己跟令狐走是不孝,不跟他走却又不义,这……令狐大约是没有多少日 29、伤逝 ...   子可活了,若是他死了,自己也去死就是了。这样一想,盈盈的泪滴了下来,“冲哥,你自己保重。反正你已命不久长,我也决不会比你多活一天。”   令狐冲微微一笑,道:“那么咱们就此别过。”说罢,带着恒山弟子下山去了。   日月教众人喊着:“教主英明神武,定当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声音震动天地,四周群山均有回声。   就见任我行哈哈大笑,说道:“但愿千秋万载,永如今……”说到那“今”字,突然声音哑了。      杭州这天热闹得很。   飘香楼的牌匾挂了上去,围着大红色的绸子。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个不停,引得大批人围观。张莫和霍项依照当地礼数,往那些名门贵族的府上都送了请帖,至于人家给不给面子,其实都无所谓。   听风阁的吴忆裳也在受邀之列。   张莫他们在楼下应酬的时候,就听得人群一阵喧闹。远远地看见一架浅紫色的轿子被抬了过来,前前后后还跟着八个婢女。   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路,眼睛直直的都盯在这轿子上,直到它到大门前停下。   一个婢女去掀开了帘子,就见一身紫色绸衣的吴忆裳慢步走了出来,脸上蒙着深紫色纱巾,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张公子,久仰大名。妾身这边有礼了。”见了张莫,吴忆裳微微一笑,引得周围一阵惊叹声。   “您太客气,杭州无人不知听风阁才是真的。”张莫发现自己对这种美女很没辙,一见就头痛。   “快请进吧。”张莫回身叫了杜环儿,让她来招待这位大小姐。   屋里红木桌椅,白瓷茶盏,细纱罗帐,一派贵族风情。   没等杜环儿把吴忆裳一干人领到雅间去,就见一个身着深红色绸缎衣服的肥胖男子凑过来挡住去路。   “吴小姐?这地方哪值得您亲自来啊!不过也多亏您放□段来,要不我还见不到您哪。”这人咧开嘴呵呵笑起来。   吴忆裳心里皱了眉,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看向不远处的张莫。   张莫耳朵好,早听到了这边的对话。眼睛余光也注意到了吴忆裳投过来的眼神,却装作没看见继续招呼客人。   那人见吴忆裳不理他只是看向张莫,心里嫉恨,撇了撇嘴,还是笑着道:“吴小姐,我爹是朝廷六品官员,我最近也在做类似的事。你看我像不像朝廷命官?”言下之意,你还是有点眼光吧。   吴忆裳行了礼,道:“妾身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不要见怪。”心下更是皱眉,这人真是不要脸面。   “不见怪不见怪……”那人一激动就想摸吴忆裳的手,爪子却被突然伸出来的手给抓住了。   几人转头一看,正是张莫。   张莫虽说之前装作没看见吴忆裳的求助眼神 29、伤逝 ...   ,却也不愿意真出什么有伤大家颜面的事,眼看着状况不对,赶紧走了过来。   只见张莫握住那人的手,使劲上下摇晃几下,笑道:“这不是刘大人么?刚刚来不及和您打招呼。你看我这双眼,真是不中用啊。”   刘大成在那里,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却也知道这是个台阶。   “这是?”见张莫一脸“真诚”的笑意,便仁慈地决定不计较了,却还是问道,“为什么要晃手?”   “噢,这是我老家的一种礼仪,表达友好。”张莫干笑。   事情圆满解决,只是张莫没注意到,某小姐看他的眼神更热切了些。      “晚上吃什么?”张莫忙完一天的事,回到家里,只觉得自己肚子都扁了。怨念啊,明明是在酒楼里,却只能看着别人吃,自己招呼。   东方不败拿着手里的信纸,怔忡着,像是没听见张莫说话。   “怎么了?”张莫走近他,就见东方不败抬手把信纸递给了他。   展开一看,信纸上不过十几个字——任我行华山身死,教众回黑木崖途中。 作者有话要说:╭(╯3╰)╮~~ 30 30、东方 ...      张莫记得书中的记载是,任我行在华山,一句话没说完突然摔下了山坡,然后没多久便断了气。   向问天的解释是,任我行年纪毕竟大了点,在西湖底下又受了这十几年苦,近年来以十分霸道的内功,强行化除体内的异种真气,实在是大耗真元。这一次为了布置诛灭五岳剑派,又耗了不少心血。其实是天年已尽。   知道任我行死讯的后几日,东方不败有些心不在焉。张莫几次问他,东方不败都不理睬,要么就转移话题,要不就默默地不出声。   张莫想不出原因,但显然很吃味兼郁闷。再加上酒楼刚刚开张,生意很好,张莫白天几乎都待在酒楼。晚上回到家,两个人也不怎么说话。算下来,这种状况大概有六七天了。   杜家父女看出点异常来,却也不好贸然开口。王管家作为东方不败的下属,更是不好,……也不敢开口。   这天,张莫正在酒楼的二楼做事,忽然听到两个人在大厅里的交谈。   “听说了吧?任我行死了。”   “当真?你从哪里听来的?”   “嘁,这还有假?江湖上都传遍了,就剩你个傻帽还不知道?”   “你他妈的少扯淡,我傻冒,我傻冒你是什么?”   “滚,我说正经的呢。要我说,那个任我行倒也算个人物。”   “总比之前那个教主强吧。那人好像宠信男人。”   “那是你没听说过,猜猜怎么着?那个东方不败其实是个不男不女的主,真是什么怪事都有!”   “啊,不会吧?”   “你还不信了。我告诉你,其实华山派那个岳不群也是个怪物……”   ……   张莫的脸色越来越黑。   杜环儿在一边看见了,有些疑惑地走过来,“先生,怎么了?”   “楼下那两个人还有什么菜没上?”   杜环儿顺着张莫的目光看了看那两人,道,“都上齐了。”   “……你去忙你的吧。”   自己是怎么了?莫非一听别人说他的坏话就头脑发热么,刚刚竟然想给那两个人下药……   那个人……张莫有些懊恼地拧拧眉头,却根本不在意自己在不在家吧。      东方不败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里捧了一本书,却半天不见他翻页。   这几天……张莫好像生自己的气了?东方不败心不在焉地合上了书,目光落到窗外。   知道任我行死了,他当下愣住。   那么多年的猜忌和争斗,好像都随着那个人的死而烟飞云散了。而自己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   张莫……这个人,本不是他的,自己却霸占了。   这种不真实让他一直云里雾里。   ……这些天好像很少跟他说话,那人一定生气了。   怎么办好呢?东方不败困惑地皱了眉。      张莫闷闷地回到宅子里时,天已经黑 30、东方 ...   了。   晚饭时东方不败竟不在,张莫也没有吃多少。他做好打算今晚一定要问清楚,即使不问,两个人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却不成想,他根本没有问出口的机会。   走进卧房,张莫顿时愣住。   东方不败正站在床边,没有穿鞋,赤脚踩在深色的木头地板上面。他明显是刚洗完澡的样子,着一身单薄的红色衣裳,黑发发梢还在滴水,领口处都被润湿了,更衬得肌肤如玉。   “东方……”张莫觉得脑袋好像死机了。   东方不败转头看他。   “怎么?”……心里微微不安,为什么这人皱了眉头?   张莫板着脸走过来,一把抱起东方不败,道:“虽然现在不冷了,地板也是凉的,你怎么光着脚呢?!”   “……”东方不败未免有些挫败,却也知道这人是真的心疼自己。安心地把头靠在张莫身上,就想睡了。   没等睡意浓一点,就被张莫的吻拉回了神,“……?”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这个么?”说着,张莫低头在他的喉结上轻咬了一口。   东方不败些微尴尬,想了想问道:“你这几天生气了?”   “噢,原来你是想用这种方式道歉么?那,以后我要多生气一些才好。”   东方不败斜睨张莫一眼,又闭了眼睛。   夜晚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两人又起晚了。      “王管家,看来他们和好了呀。”杜环儿很欢乐地发现这天两个人没有准时起床。   ……王管家沉默,他能够理解成那两人把这孩子带坏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O(∩_∩)O~ 31 31、平淡 ...   东方不败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周边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东方不败顿住脚步仔细看过去——那人的模样竟然是年轻时候的任我行?只见他冷冷瞥了一眼东方不败,大笑着说道:“东方不败你这妖人!”   不待东方不败的反应,那个任我行蓦地不见了。   东方不败怔在原地,突然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马上动身避开,回头一看竟还是任我行,却是变老了的模样。   这人阴沉地盯着东方不败,道:“你不得好死。”   东方不败的眉头皱起来,一抬手就是一排细针刺了过去。老年的任我行大笑几声,眼睁睁看着针从他的身体穿过,却没受一点影响。   没过多久,又出现了一个人。竟看不清他的模样,东方不败蓦地心慌起来。他努力走近了,还是看不见他,只听那人熟悉的声音道:“东方,东方……”   睁开眼,却是张莫担忧的眼神。   “东方,怎么了?做恶梦了么?”张莫心疼地擦拭着东方不败额头上满满的细汗。   “张莫?”   “嗯,是我。”   “张莫……”东方不败攥紧了张莫的衣服,埋头钻进他的怀里。   “嗯,我在,放心。”张莫搂紧了这个人,又亲亲他的额头,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发,转移话题道:“东方,你知不知道你害惨我了?”   “……唔?”   “我睡到半夜,睡得正香,突然就被踹了一脚。”张莫控诉道。   “我……踹的?”   “不是你还有谁,嗯?”张莫伸手捏捏东方的鼻梁,好笑道。   “……”   “还不仅如此,踹我也就算了,竟然把我踹到了地上去!”   张莫这话倒是没有夸张的成分,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地上了。本来他爬起来正想兴师问罪一下,结果就看到东方不败头上的汗。   好吧,他姑且理解成,教主晚上踹人的力度也是无人能及的。   “张莫,任我行死了,对吧。”   “是,他死了。”   “那,算是他输了?”   “唔,这个不好说,要看你们比什么。”张莫帮东方不败把被角掖好,道,“如果是比过得舒心与否,他肯定输了。如果是要比对黑木崖的争夺——你不会回去的了吧?”见怀里的人点点头,张莫继续道,“那你就输了,毕竟他是最后的教主,即使他死了。再或者,你们比谁活得长,那也是他输了。所以总起来说,你还是略胜一筹的。”   怀里的人默默。   “天亮还早呢,再睡会儿吧。”张莫也躺到枕头上,拥着东方不败闭了眼睛。      杜环儿惊奇地发现,这天张莫起的非常早。她才刚刚往这边走,就见张莫已经站在门口了。   “去烧水,洗浴用。”看见杜环儿,张莫马上 31、平淡 ...   吩咐了,转身又走进屋子。   “哎。”杜环儿应了声,转身快步走向浴房。   东方不败已经醒过来,只是精神还不太好,神情也有些疲惫。   “东方,一会儿好好沐浴下。不要想太多。”   “嗯。”东方不败点点头,抬眼看向张莫,“……你帮我洗。”   “好。呵,你不怕我变身成狼?”   小白一跃蹬上床来,很应景地低声“嗷……”地叫了。   张莫无奈地看向这只小白球,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的巧合。   东方不败轻笑出声来,斜睨张莫一眼,“你本来就是一头狼。”   “哦?”张莫的手伸进东方的衣服里抚摸,“是么?”      白狼是狼体型较大的一种,这在大莫几只白狼身上得到了初步的体现。它们有长长的白色毛发和细而柔美的身体。   狼族拥有骄傲的品性,同时也喜欢恶作剧。即使大莫也不例外。   “喂,你们又淘气了!”杜环儿无奈地看看面前被折腾得乱七八糟的花圃,板起脸瞪向一旁装无辜的某些狼。   “嗷……”   “怎么,还不承认?”   “嗷……”   几只狼故意不理她,只有小莫走近几步,上前蹭蹭杜环儿的腿。白色的长毛很柔软,虽然因为刚才的一番折腾沾了泥土,却十分漂亮。   杜环儿只好哭笑不得地俯身摸摸它。小莫和其他几只白狼却突然紧绷起来,眼睛紧盯着杜环儿身后的人。      “杜姑娘。”袁宇微笑道。   “袁公子?”   杜环儿心惊,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冒昧来访,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不介意。您来做客?”   “在下…在下来访,是为了与张先生商讨些事情。”袁宇打好的腹稿竟然也不流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O(∩_∩)O~ 32 32、小环儿 ...   近来,东方不败和张莫开始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再没那么多要担心的事。   说起江湖,好像已经停止运转。五岳纷纷凋零,日月教的教主身死,教众推选了新的教主,却总归已经开始走向没落。   东方不败得到了消息,是向问天那人做新教主。   他基本放下心来,向问天那人算条汉子,不是玩弄阴谋诡计之徒。   这场风波就算平息了,若干年后,人们就会淡忘了它。正如现在的人们已经淡忘十几年前的事一样。      屋里,张莫正在鼓捣一些卡片。东方不败坐在一边看着,对那些据说要做成“扑克牌”的东西很感兴趣。   突然听得王管家报了一声“袁宇公子来访”,两人都觉得有些扫兴。   张莫把没做好的纸牌收起来,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那个人又来做什么。”东方不败拿起怀里的刺绣打开了看,一边问道。   “不清楚。”张莫耸耸肩,看向那刺绣,道:“你这次绣的图不要卖了,挂在屋里吧。”   东方不败笑起来:“往日过活需要钱才去卖,现在不必要了自然不会作践它。”   张莫点点头,转头看见屋外等着的某管家,叹口气道:“真是不愿意去。”   东方不败道:“酒楼的事近来也不见你去管,都扔给了别人。我看你是越来越懒了。”   “东方,说出来你别笑我。我上辈子最希望的就是能和家人在一起在家待着,哪里也不去才好。细说起来的话,这不叫懒,叫宅才对。”   “宅?”东方不败认真思索着这个字的缘由,“莫不是喜欢在宅子里待着的缘故?”   “这个么,大概是吧。东方你好聪明啊。”语气戏谑。   瞪了一眼,东方不败赶他:“还不快点走。”   “是是,这就走。”张莫笑道,转身出了门。      张莫以为自己晚到袁宇会不高兴,却实在不是这么回事。   世上有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没人说得准。但总归有一些人,是你一见就觉得亲切舒服的。   对袁宇而言,杜环儿就是如此。说起来,杜环儿虽可爱美丽,但绝对称不上最美。但见着她第一眼,袁宇就觉得舒服。或许自己娘亲年轻时就是这样的女子吧。袁宇没见过自己的娘亲,养他长大的老爹说他小时候被丢在野外的一个旮旯里,没被野兽吃掉真是幸运,后来被那位意外发现他的老爹捡了回家,这才活下来。不得不提的是,这位老爹竟是个绝世高人,却一点都不显山漏水。他自然被逼着学了多年的功夫……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在张府上,袁宇只是想和杜环儿说说话罢了。找张莫只是个幌子,至于张莫什么时候来都莫有关系……      张莫走近正厅,就听得里边一阵笑声。原来袁宇 32、小环儿 ...   在讲他以前见过的趣事,杜环儿努力绷着脸色却也没能坚持住。   ……这个情景,张莫疑惑,怎么看着这么像花花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情景捏?   袁宇注意到了距门口不远处正往这儿走的的张莫,站起身来。   “袁兄,有事耽搁了点,真是抱歉。”   “张兄太客气,在下今天来其实没什么大事。”   “哦?”那你来干嘛?   “不过有些小事想探讨一下而已。”   ……   一个时辰后,张莫没办法继续淡定了。   这孩子明摆着心不在焉……眼瞅着对面注意力明显停留在门口小环儿身上的某人,张莫无语,这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好不容易把袁宇这尊大佛送走,张莫觉得自己实在需要补补脑子。   “王管家,你去查一下这个人的背景。”   “是。”   回到卧房,东方不败的一朵大牡丹已经绣了一半。把没做好的纸牌拿出来,张莫坐到对面继续写写画画。   “那人有什么事?”   “他没事。”   “嗯?”东方不败诧异地抬眼。   “不过好像看上咱们的小环儿了。”   “……”东方不败默默,“是么。”      “小环儿,你怎么看袁公子那个人?”   “嗯?那位公子……挺有意思的。”杜环儿心无城府地傻笑。   “有意思?”   “他好像见过很多东西,笑话也多。”   “这样……”若是袁宇那人真的值得托付,小环儿也愿意,将她托付出去倒也不错。谁让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嫁龄比较小。   几只白狼不甚满意地蹭蹭杜环儿,低声叫着。   “它们好像饿了,奴婢去喂点东西。”杜环儿见张莫点头,领着几只白狼往厨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o^)/~ 33 33、番外之过年(一) ... 作者有话要说:插番外~~~~话说我好想去一起过年啊,人家擀片儿的速度还是可以的。O(∩_∩)O~   在杜环儿的期盼中,除夕夜慢慢临近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孩子给搅和的,张莫和东方不败竟然也开始期待起来。往年每逢过年,张莫通常都是不太高兴的。因为众家团圆的日子,更凸现了一个人的可笑与可怜。东方不败在黑木崖上倒是有过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时候,但那时身边没有几个能说话的人,那个“杨莲亭”说要陪家里人也理直气壮地不在,可谁不知道他家里只剩下几个妾了?!如今有这个人陪着,东方不败也就觉得这个年才最开心。   “先生,昨天袁宇说想来这里过年。可以么?”杜环儿面上红红的,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张莫心里叹了一声“女大不中留”,道:“大伯同意么?”   “袁大伯去北边了,回不来。”   “知道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察觉了隐在暗处的那个人,张莫假装不知道,继续笑着说:“小环儿,以后你可要仔细打扮。那个袁公子眼光高得很,过去去看过那么多姑娘,都是有名的绝色。”   暗处的袁宇急了,眼看着张莫坏心眼地还要说什么,赶忙露了面。   “好你个张莫,趁我不在说我坏话。”又转头对杜环儿道,“环儿,你别听他瞎说。”   “哦?那你到底有没有去看过美女啊?”杜环儿犀利地抓住了问题的本质。   “呃……其实没去看过多少,一共也就几次而已。纯粹欣赏,没有任何不良企图。”袁宇瞟一眼偷笑的张莫,微笑道:“不信,你问张莫,有一次他也去了呢。”   张莫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得身后一声“哦?他也去过?”   东方不败挑眉看向张莫,眼中之意非常明显……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   张莫额际滑过三条黑线,道:“咳咳,东方,今天的天好蓝啊。”   其他人望着天上的月亮,默默想,有些人的脑子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此时,王管家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少年不是霍项还能是谁?   “嘿嘿,”见众人都看向他,霍项解释道,“就我一孤家寡人,过年太没意思了。”   孤家寡人……被这个词震到,张莫犹豫了下,道:“我之前听说,霍老身体还好?”   霍项怔怔才反应过来,一口气差点堵在那里——“呸呸!先生您说点吉利话行不行,我是说杭州就我自己嘛!”   “哦,这样,那大家一起吧。”张莫握住东方不败的手,微笑道:“不过,今天这年夜饭可不是白吃的。”      经过分配,霍项和杜升去贴福字,王管家、杜环儿和袁宇去准备饺子的原料,张莫和东方不败则负责挂灯笼。   “东方,袁宇那会儿说的就是我刚来杭州时候的事,我只是……”   “不用解释,”东方不败微笑着亲亲他,道,“都这 33、番外之过年(一) ...   么久了,我还不信你么?”   张莫心下温暖,看左右无人,伸手把东方不败用力抱住。   ……   不过若是说起来的话,这人过去好像有七八个小妾呢……张莫突然想起了这个细节!心下立即不满意了,娶那么多作甚?   还有,能被东方看上的女人一定都很美……到底有多美呢……   东方不败本是在安心享受这个怀抱,突然觉得张莫箍住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大,虽然称不上多疼,但总归不舒服。   “莫?”   “东方,你原来到底娶过多少人?”   “……”东方不败诧异的同时隐约有点小尴尬,这人……   “很多是不是?”见东方不败不回答,张莫颇为委屈地看向他。“好看不好看?”   “呃,……今天的天很蓝啊。”学着张莫的语气,东方不败自己都笑起来。   张莫卡在那里好半晌。   东方不败拍拍他的脸:“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后来有一阵我脾气尤为古怪,就把她们都杀了。其实也算对她们不住。”   回想起那些女子苦苦哀求自己的模样,东方不败突然有些不忍。当时只道是她们怕死。如今认识了这人,才发觉原来想要活下去的理由并不是只有怕死。   “好了,赶快挂灯笼吧。”东方不败拿起一个灯笼,正想用轻功飞身上去,突然被张莫拽住了。   “今天不用轻功,用这个!”   东方不败顺着张莫的手看过去,只见一架朴实无华的木头梯子镇定地斜靠在那里。      大家分头行动,各自忙完一通之后,到正厅集合。   杜环儿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桌子上摆的不是山珍海味,甚至不是能立即吃的东西。   霍项一走进来,就惊诧地叫了声:“不是吧?!”   “怎么不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张莫拿出一枚铜钱放到桌子上,宣布道:“今天我们大家一起包饺子!”    34 34、番外之过年(二) ... 作者有话要说:O(∩_∩)O~   桌子上摆了四个大碗,有白菜馅、韭菜馅、牛肉馅,还有鱼肉馅。   “霍项,你确定你包的这个是饺子么?”张莫灰常认真地问道。   案板上的那个团状物乖乖地趴着。   “……”霍项此时失措异常,脸上沾了面粉,衣服上也蹭了点肉馅。只见他哈哈笑着,“这个也很可爱嘛……”   这边的东方不败瞅瞅霍项面前的那个团团,再看看自己包的有饺子模样的长条,顿时有了点信心。   袁宇在那边干脆玩起了面团,被杜环儿一个眼神吓到,忙恢复认真努力状。……浪费粮食是可耻滴。   王管家虽是万能管家,但显然对包饺子没有研究,只见他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包的皱皱饺子,默默叹了口气。   张莫对包饺子不太在行,但擀皮还可以,所以自愿来擀皮。只是他擀到一半,向旁人望去时发现只有小环儿和杜升那边井然有序地摆上了一排精致漂亮的饺子,他无语了。   “你们!一看就是没进过厨房的人。”   “俗话说,君子远庖厨。”袁宇一本正经地说道,看看小环儿,又讨好道,“但我为了小环儿,可以义无反顾地进厨房……”   “谢谢您了,那你们家厨房的命可真不好。”张莫瞟瞟袁宇手下烂七八糟的面片。   ……   袁宇扁扁嘴,找小环儿去了。   所有人当中,除了杜升那边,态度最认真的就是东方不败了。虽然成果不太令人满意,但他真的是在很认真地包……   张莫擀了会儿皮,抬头看见东方不败认真的模样,笑起来。   “老杜,你来擀皮。”   叫了杜升过来,张莫走到东方不败跟前,“呐,我教你,这样子……”   眼瞅着东方不败红润润的面孔,张莫心说这样的东方实在太可爱了。      众人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饺子总算下锅了。那些打着饺子的旗号实则不像饺子的东东们,也被分批煮了。   等把饺子盛出来,袁宇和霍项大呼小叫地找自己包的“饺子”,却怎么也找不到。去问煮饺子的杜升,杜升淡定道:“我说怎么锅底这么多肉馅和面片儿呢……”   见两人沮丧,张莫笑道:“别灰心,今天我包了一个铜钱在里面,吃到的人在这一年会交好运哒。看谁能吃到!”   袁宇和霍项又精神起来,赶紧跑回桌子边抢饺子吃。   “你!这个是我的!”眼瞅见最大的一个饺子,霍项正要去夹,却被袁宇抢了先。   “不好意思,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你懂得。”袁宇立即把饺子塞进嘴里。   霍项紧张地盯着他,唯恐里面有那个铜钱。   事实证明……没有。   张莫也忙着挑饺子,不过不是给自己,而是都夹给了东方。   那边还在抢着,这边东方不败却突然皱了眉,随即……吐出一枚 34、番外之过年(二) ...   铜钱来。   “哇!好厉害啊,东方!”张莫大惊小怪地哈哈笑着。   “笨蛋。”以为他不知道么,之前看他在一些饺子上做了标记,现在又把带标记的都挑到自己碗里。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耍赖。   霍项等人稍稍失望了点,随即又打起精神来——吃不到最好的,就要吃最多的!   不知道是饺子馅特别好吃,还是气氛使然,这天的饺子竟然格外美味。      吃过饺子,王管家找来早已准备好的几捆鞭炮和檀香。   “哦!放鞭炮喽!”杜环儿这会儿倒显出了孩子气,在一边拍手笑着。   张莫点了根香,走到院中点燃了第一鞭。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就好像在庆祝这美好的一年。   走到东方不败身边,张莫紧紧握住了东方的手。而院子里的笑闹声许久不曾飘散。   惟愿,今后的每一年都如此快乐。      送走了霍项和袁宇,张府的人们都去睡了。   东方不败洗漱了正要上床,蓦地被张莫从身后抱住。   “今天高兴不?”   “嗯。”   “……我也很高兴。”   东方不败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了脖子上的湿意。   像是要告诉他那不是错觉,一滴泪又落到了东方不败的脖子上。   “莫?”   “……东方,我真的特别高兴特别开心,特别……”张莫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声音里的哽咽明显起来。   东方不败皱起眉,挣了怀抱想要回头看他。   张莫却不愿让东方不败见着他现在的模样,不等他看见,就把头埋在东方不败的肩膀上。   东方不败了然,伸手慢慢拍着张莫的后背,放柔了声音道:“怎么了?……来,我们睡吧。”说着,把张莫带上床躺下。   手一直在张莫的背后轻轻拍着,直到张莫缓和了情绪。   既然张莫不愿说,那就不问,东方不败只是道:“以后我们每年过年都这样,好不好?”   “……嗯。” 35 35、酒楼进行中(捉虫) ... 作者有话要说:从后台看,首章点击一下子变成5000多,人家以为圣诞节到来了。后来人家告诉我是JJ抽了,我哭……   清晨的黑木崖上有淡淡的薄雾围绕,显得有几分虚幻之意。   距离任我行死去快一个月了,向问天最近也开始觉得身体不爽利起来。果真是岁月不饶人么?他自嘲地笑笑。   “教主,上官长老求见。”   向问天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他还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当初那个跟在任我行身边的、快意恩仇桀傲不驯的人,才是自己。从华山返回黑木崖后,他本不愿接任大小姐扔过来的差事,可是除了他教中又有哪个能信得过的人物,于是只好认命。   “教主,蓝旗主禀报说江南那边的两家酒楼最近生意很不好,问是不是需要关掉。”   向问天诧异,面上有了几分无奈,道:“我怎么不知道这种琐事也要报上来?”   上官云回道:“教主有所不知,江南的生意是教中入帐的主要源头。关掉几家酒楼虽不致影响太大,但长此以往教中的供应难免就会有些吃力。”   “你的意思是?”   “属下想派人去看看那几家酒楼的情况,再处理不迟。”   向问天想了想,道:“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是。”      杭州的一条大街上,很多人都在急匆匆地赶路。   一个书生觉得诧异,就拦住了旁边经过的某人想询问一二。   “哎呀,你不要拦我,我有急事!”   不等书生做完揖,这人已经匆匆走掉了。   旁边一家丝绸店的店主正站在门边,看见这状况觉得好笑,就好心走下去为那书生解释。   “你是外地人吧?”   “小生杭州人士,不知哪里像外地人?”书生又做一揖。   “咦?很少有本地人不知道的啊。”店家诧异道,随即解释,“他们,这都是赶着去看表演的。”   “表演?……这是何物?”书生犹豫问道。心生懊恼,自己果然是太久没有出门,已经孤陋寡闻了么?   “两个月前杭州开那家‘飘香楼’你肯定不知道吧?他们每七天就贴告示办一次‘表演’,就是请些歌姬舞姬在台子上唱唱跳跳的。”店家笑眯眯地解释道,如果不是要管铺子,他也早就去了……“哦,对了,那儿也有你们文人喜欢的东西。你可以去看看。”   书生眼睛亮起来,随即却又有几分犹豫地问道:“进门需要银子么?”   店家好笑地拍拍那书生的肩膀,道:“你若是吃东西自然是要掏钱的,话说那里的饭菜很不错你应该尝尝。不过嫌贵的话,你可以去猜些谜面——正厅里都挂着呢——好像是猜对三个就能不花钱吃三个菜,详细什么的我也记不清了,你自己去看吧!”   书生高兴地谢了这店家,兴冲冲地跟着人群走了。于是乎,飘香楼又多了一位老主顾。      台子后面,杜环儿正在那里内心纠结。张莫说 35、酒楼进行中(捉虫) ...   要‘锻炼’她,非让她‘主持’这晚的表演,说白了就是给报个幕。往常杜环儿每次都是在后面忙活,招呼些来吃饭的人也就算了。   待会儿众目睽睽之下……她一想就觉得腿软。   又扯扯身上东方主子送的衣裳,杜环儿更觉得自己要是出丑就太对不起主子了。   ……于是远处观察她的张莫无语了。   “东方,我都没穿过你做的衣服~你怎么给小环儿做呢?”   “……你没穿过?”东方不败诧异地看了眼张莫的身上,“那你现在身上的这件是哪里来的?”   “……这件不算。”张莫面不改色地补充道。   “那么,家里柜子里的那几件呢?”   “那些也不算。”   ……   东方不败瞪了眼张莫,“我愿意送。”   之前几天闲来无事就想做几件衣服,顺便就做了件女人的送给杜环儿。至于杜环儿以为是特意为了这晚的‘主持’,纯粹是个美丽的误会。      杜环儿再紧张,时间到了也没办法。   琵琶和琴声都已经响起来,浅粉色的纱帐也被拉开。杜环儿缓缓地挪动步子,努力走出“大家闺秀”的样子。   走至台中央停下,转过身来,杜环儿僵硬地微笑道:“众位客官,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此,真是万分感谢。”   “接下来就有请桂淑苑的晴音小姐为我们带来一曲《忆江南》。”   至于这两句话中间的那段“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balabala……”呢,走到台子后面的杜环儿很诚实地说,自己忘了。   ……   这一晚,就在这样的大错没有、小错不断中进行了。   杜环儿自己不觉得,可是她在台下人眼中却是极美的。   一身嫩粉色的纱衣更显得皮肤白嫩,淡淡的妆容,‘大方’的举止,真是怎么看怎么迷人。   袁宇就坐在台下的角落里,看向杜环儿的目光中渐渐也多了些什么。    36 36、混乱 ...   “教主?”   杭州那边的人送来消息说生意不好的主要原因就是那家新开的酒楼,听风阁自也算在内。   向问天看着手里的这张信纸,突然长叹一声。   技不如人,总不至于不要脸面到撒皮耍赖的地步。“把那几家店关上吧。”   “可,可……”禀报的人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怎么,还有疑问?”   “不是,但上官长老已经派人去砸场子了。”   “嗯?”向问天愣了一下,随即拍案而起。这个上官云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话说上官云派去的一干人分成两拨,分别在飘香楼和听风阁胡吃海喝一顿之后,使开了装死战术。   先说张莫这边。   眼见着那桌子人里的一个突然口吐白沫,其他人不是着急找大夫,而是开始砸厅里的桌子椅子。张莫就知道,这是来找茬的。见本来坐着吃饭的人都被赶跑,张莫微微一笑,很好。   让人去悄悄关上大门,把这群人困在了大厅里。张莫和酒楼里的众多伙计一起站在二楼的栏杆后,看着那些人从认真砸东西到认识到情况不对。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做的饭菜有问题还不赶快下来赔罪!”为首的那个人大声嚷嚷道。   “就是!什么破店啊!”身后的几个人大声附和着。   “我什么意思?”张莫冷笑道,“你们马上就会知道了。”   说罢,带着一干人转身走掉。同时,楼下走出来十几个面无表情的大汉。   “我听说,有人不听话啊。”一个大汉朝那群人笑了笑,笑得人直冒冷汗。   没一会儿,哀嚎声就响遍了整个屋子。      据说,听风阁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一楼大厅被砸了个透底。   但这不关张莫的事,他当然不会去管。   回到家里,东方不败坐在窗边,正默默地看着外面的柳树。   张莫了然地走到窗前,微笑道:“怎么?教主大人在这里伤春悲秋么?不过现在的秋意好像并不浓啊。”   东方不败神情还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道:“伤春悲秋都是那些酸腐文人的事,我这么个粗人哪里懂。”   张莫伸手摸摸东方不败的脸颊,凑伸过去吻了一下。“呐,不开心?”   “没有。”东方不败拿下张莫的手,看他一眼,却好像不知道说什么似的顿住了。   被张莫拉到床边坐下,东方不败很自觉地靠进了张莫怀里。   “今天,酒楼那边有人来踢馆子。”   “嗯?”   “不要紧,都处理掉了。”   “……是么。”   “不说这个了。东方,你什么时候生辰?”   “不知道。”东方不败玩弄着张莫的领口,不甚在意地回答。   张莫愣愣,又把东方抱紧了些,道:“那,那就把七夕那天当做你的生日好不好?” 36、混乱 ...      “嗯?”东方不败侧头看看张莫认真的表情,笑道,“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怎么这么说,你要是没出生让我怎么办?”   不等东方不败回答,张莫恨恨地往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这人怎么……?!”   “我怎么了……”张莫笑着把东方不败压到床上,用唇堵住了他没说出口的抗议。   ……      一番云雨过后,两个人似乎都睡了。   许久,东方不败突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侧头看看身旁呼吸平稳了的人,小声道:“你可知,我不喜欢你在意那么多人?”   身旁的人一如预料的没有反应,东方不败放心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待他也睡过去了,张莫才睁开双眼看向他。这家伙,原来是为这个么?   看来,自己的计划要提前了。      近来杜升很忙碌,杜环儿也不好过。   张莫把西栅的事情都推给了杜升,一些决策性的东西也开始渐渐地让杜升来做决定。   至于北栅的酒楼,原本张莫几乎是天天去的,现在也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杜环儿深受苦楚,被张莫“逼迫”学习着众多礼仪,并且被塞了一堆据说有用的经营技巧。而且之前只是偶尔做一次所谓的“主持”,现在却次次都是她挑大梁了。   虽说这样的情况下,杜环儿的成长很快,已经基本看不出青涩模样了。但毕竟,不处其位不知其苦。   “先生,为什么我一定要学这些东西?”   “你不是想多学点么?”   “可是我只是想帮爹的忙。”   “嗯,没错。”张莫点点头,继续道,“如果你学不会,飘香楼也得靠你爹了。”   “……先生要离开这里么?”杜环儿敏感地问道。   “短期内不会。”见杜环儿小小松了口气,张莫笑道,“但不保证将来不会,你能做好酒楼的事,我总归放心些。”   “……知道了。”杜环儿乖乖地点点头。先生是自己的恩人,就算这条命赔了出去也是不能有怨言的,更何况现在先生只是要自己帮忙。 37 37、生辰(一) ... 作者有话要说:某卡文了……于是某去买了一瓶可乐……于是……   日子不紧不慢地推移时,往往是岁月流逝得最快的时候。   转眼,农历的七夕到来了。   这天天未亮,东方不败朦朦胧胧中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动静。   “莫,出什么事了?”微微起身,一任薄被滑下露出美好的肩膀。   张莫伸手把他的被子往上拽了拽,掩饰住自己的失神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再睡会儿吧。”   等张莫穿好衣服走出门去,东方不败却再睡不着。   昨天,那个听风阁的大小姐派人来请张莫的时候,自己不是没有听见,一直没有问张莫就是因为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疑心重。   当初杨莲亭……东方不败告诉自己,这两个人毕竟是不同的。是啊,除了模样,真是没有一点相同的样子。   靠在床头,东方不败把被子又上拽了拽,一如那人经常的动作。以后再也不想别人,把他和别人比较都是对他的侮辱。   爱,所以相信。嘴角翘起来,东方不败放心地又躺回被窝里,乖乖地睡过去。      张莫再回到卧房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很高了。而他好笑地发现,东方不败真的睡到现在都没醒。   没有叫醒他,张莫在床边坐下来。默默看着,才发现东方的睡着的样子很安宁。   有时候张莫遗憾自己没有“穿”得更早些……在东方不败最脆弱最绝望的日子里没能陪在他身边。   一边想着若有若无的事,张莫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人。   “……嗯,莫?”   “呵,还困么?”张莫捏捏东方不败的脸颊。   冰凉的触觉让东方不败躲了躲,随即又反应过来,忙握住张莫的手。   “怎的这么凉?”   “刚刚洗了下手。快起来吧,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嗯?”   “……喂喂,你都不知道啊?”   “什么?”东方不败想起昨天王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疑惑问道。   张莫摆出一副受伤的小媳妇儿模样,“呐,你一点都不在意么?”   东方不败哭笑不得地想了又想,突然记起,呃,这天貌似是……   “想起来了?”张莫气势汹汹地瞪他。   “今天……好像是东栅的庙会?”东方不败琢磨着这不算什么大日子吧,一边犹豫着问道。   张莫静默了。……他果然不该抱希望的。      等两个人闹够了,坐到饭桌边不久,杜环儿端着一“堆”软趴趴糕点模样的东西走进来。   张莫瞅着自己的作品,突然失了些信心。   杜环儿心里也在嘀咕,这堆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这是什么?”在场的各位中唯一坦然镇定的东方不败问道。   “呃,”杜环儿顿顿,决定按照张莫吩咐的原计划进行,“生辰‘蛋糕’,代表今天生辰的人将会在未来一年中顺心好运。”   “……”东方不败瞥了眼 37、生辰(一) ...   努力消除自己存在感的张莫,“难道是……你做的?”   “呃,这是失误。你也知道,我做菜时好时坏的。”   东方不败微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弯得越来越大。   张莫一个劲地琢磨着,自己完全按照做蛋糕原理做的,怎么成品就成了这副模样?   这边的东方不败已经用手拽下一小口蛋糕放进嘴里,“……这个?”   “如果难吃就吐出来。”张莫急忙拿起旁边的一个小坛儿递过去。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地等了会儿,才说道,“很好吃啊。”   “啊?”张莫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呐呐地问。   东方不败很感兴趣地用勺子捣鼓几下那块不好看却味道很好的蛋糕,杜环儿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   “杜环儿,去把你爹叫来。哦,还有王管家,不要忙了,都来尝尝。”东方不败心情很好地决定要跟别人分享一下。   “是。”杜环儿开心地跑出去,东方主子果然很善良啊……   张莫趁这工夫也尝了一口,惊讶的发现,嗯,还不错,自己果然是挺有天赋的。   “这是礼物?”东方不败觉得心里满满的,看来自己的运气果然是不错。   “嗯,本来应该有一份更大的礼物,不过今年赶不及了。明年我再送。”张莫故作神秘地说道,引得东方不败“嘁”了一声。      这天下午,张莫去酒楼没待多久,听风阁的人又来请他。张莫心生懊恼,他本来打算赶紧处理完酒楼这点事赶紧回去陪东方,现在好了,估计去听风阁又要耽误一下午。这个吴忆裳真是不懂挑日子——张莫心想,他绝对不是迁怒,而是那个吴忆裳确实太不会处事了……   若是吴忆裳知道了张莫的心思,定会委屈。她仔细想了好多天,才终于决定挑这个日子请张莫去喝酒,还盼着张莫能猜出其中的深意。虽说自己被很多人追捧着,可能托付的却没有几个。那日见了张莫的答案,她就觉得这人坦率。后来见了本人,更觉得张莫一表人才。虽说不太清楚张莫的家境,但既然他开了这么几家店,猜想必定差不到哪里去。之前吴忆裳特意派人去查了张莫的家室,原来竟然不曾娶妻。这样的良配,错过了再去哪里找?      张莫在往听风阁去的路上时,东方不败正在家里听王管家的报告,眼眸一片深暗。   于是当张莫到听风阁的门口时,惊诧地发现——东方不败一身白色绸衣,正风度翩翩地与旁边一位“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男子交谈着。   “东方?”张莫走上前,面上微笑着道,“这位是?”   只是那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哦,这位是柳公子。”东方不败很坦然地解释道,“刚刚认识的,柳公子的学识十分了得呢。”   “东方兄 37、生辰(一) ...   ,这位?”某人很热情。   “哦,我的堂弟张莫。”   ……张莫心里眼泪汪汪,面上还必须得不动声色地和某人寒暄。   直到走进听风阁,才终于甩掉那个柳公子。不等张莫问起,东方不败微笑道:“我陪你去见那个吴小姐啊。”   “……好。” 38 38、生辰(二) ... 作者有话要说:啊,榜单……   两人跟着领路的人走上三楼。   途中,张莫一直暗暗打量东方不败的脸色,却不见几分异样。东方不败好像自在得很,仿佛当初风流倜傥的那个人回来了。   依旧面戴细纱的吴忆裳已经等在那里。这日的她身着粉红色的纱衣,和人的距离好像随之缩短了几分。   见着张莫与东方不败走进来,那张美丽的脸上起初露出了一抹诧异,但很快就被掩饰住了。   “张公子,这位是?”   “哦,这位是……”张莫犹豫一下,见东方不败挑眉,只好道,“我的堂兄,东方白。”说罢,偷偷看东方一眼,眼神里颇为委屈。   “东方公子。”吴忆裳对东方不败行了一礼。心里却暗自吃惊,原来世上还有这等风华无限的男子。   “吴小姐客气。在下久仰吴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东方公子真是会说话。”虽说知道是奉承话,可是谁不爱听好话,吴忆裳的笑容不禁甜美了几分。   张莫被完全晾到一边去了。等三个人终于在饭桌边坐下,张莫肚子里的酸水已经快造反了。   “这个菜不错,吴小姐这里的厨子真有几分本事。”东方不败指着最中间那道糖醋鱼,夸赞道。   切,有什么好吃的,搁的不知道是什么醋,酸得不正常……张莫心里恨恨地想,面上也有了几分僵硬。   东方不败随即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张莫的碗里,“你多吃些,对身体好。”   “东方公子原来这么疼爱弟弟。我看着都有几分羡慕呢。”吴忆裳笑道。   ……   一顿饭吃得主人内心很高兴,客人面上也很尽兴。   待告辞时,已经是东方不败在说话,张莫没地方插嘴了。   “东方公子,您以后一定再来听风阁,妾身亲自招待您。”   看了眼张莫,东方不败笑道,“那怎么好意思。”   ……   张莫终于深刻地认识到,以后真的不能让东方不败老往外跑……不然自己心脏受不了。      ~~~~~~~~~~~~~~~~~~~~~~~~~~~~~~~~~~~~~~~~~~~~~~~~~~~~~~~~~~~~~~~~~~~~~~~~~~~~~~~      回到家里,张莫眼巴巴地瞅着东方不败,也不说话,就是瞅着他不动弹。   王管家觉得视线之外的自己都毛了,却见东方不败很悠闲地小口喝着茶,根本没反应。   “王管家,你先下去吧。”许久,东方不败终于出声道。   “是。”松了口气的某人不知道自己该同情谁,这俩人的事由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东方……”张莫凑近了东方不败,“……你今天?”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道:“嗯?”   张莫悲催了,他想来想去也不知 38、生辰(二) ...   道自己要怎么说,在旁边一脸沮丧地停下来。   东方不败看见他的表情,终是不忍心让他难过,微笑起来道:“好啦,我又没有怪你。”   张莫却不满意,还是委屈地瞅着他。   东方不败顿顿,故意道:“莫非生气我去坏你的好事?”   “……那个‘柳公子’是什么人?”   东方不败挑眉,那个柳公子么,路人罢了。可见着张莫紧张的目光,东方不败却兴起了逗逗他的念头。   “柳公子家里都是做官的,书本网长大,也怪不得他学识渊博了。”   ……   张莫叹口气,拽东方不败起来用力抱住。“你非要我不安心是不是?”   “有么?”   “明明就是这样。”张莫叹了口气,决定坦然面对现实。   ……      ~~~~~~~~~~~~~~~~~~~~~~~~~~~~~~~~~~~~~~~~~~~~~~~~~~~~~~~~~~~~~~~~~~~~~~~~~~~~~~~~      晚上一桌子人玩扑克牌。人物——杜升,东方不败,王管家。   杜环儿在一边端茶倒水,张莫则在东方不败旁边负责时不时吃块豆腐。   几个大男人玩得一本正经,张莫任由他们随意出,并不开口指点。毕竟把扑克牌做出来纯粹就是为了大家玩,而不是一定要赢什么。   张莫觉得有些口渴,见杜环儿在一边看他们打牌看得认真,于是自己往厨房走去,想切些水果过来。   后来,张莫想起这件事,很庆幸这时是自己去,而不是支使杜环儿去厨房。      “什么人?!”走进厨房,刚要拿出水果,突然觉得身后有个黑影一闪过。张莫没有防备,只觉得手臂先是一阵凉意,随即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身上没带什么武器,见那个人又挥刀要过来,张莫只好手疾眼快地把旁边能够到的东西都朝那人扔了过去。   虽说构不成什么伤害,至少阻了那人的攻势,这么一顿,张莫立即闪身过去,用没受伤的左臂劈向那人的颈部。   可惜左臂力气不够,没能把对方劈晕。不过刚刚噼里啪啦的声音已经引人注意,那人就不再恋战,一闪身,消失在了墙后。   张莫咬牙想追,却被飞身至此的东方不败抓住。   “你!”东方不败注意到张莫淌着血的右臂,脸色铁青起来。   对随后赶至的王管家道了一声“追!”,然后马上抱起张莫回了卧房。   杜升已经赶忙出去请大夫了。杜环儿则在一边焦急地跟在东方不败的身后。   张莫真的很想提醒东方不败一声……他受伤的是手臂,不是腿……不过再看看东方不败的表情,还是算了吧……   到了卧房,东方不败把张莫放到床上。一把扯开张莫的袖子,露出一道 38、生辰(二) ...   深深的口子。   骨头都能看到一些了,两侧的肉翻翻着,正哗啦哗啦地流血。   张莫此刻只觉得痛觉好像灵敏了两倍,手臂麻辣辣的疼。   东方不败伸手点住张莫的几个穴位,血慢慢地不再流,张莫发白的脸色也好了些。   东方不败自己的唇色却还是发白的。只见他起身匆忙找了金创药,又回来细细料理了张莫的伤口,缠上绷带。   待大夫被请来,又仔细地把张莫检查了一番,终于确定不会落下严重后果。众人稍松一口气。   王管家稍微花了些时间才回来,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   “就是他?”东方不败冷冷地盯着那人,问道。   “是。”王管家在一边用力踢那人一脚,把人踹醒了。   黑衣人醒过来第一件事……竟然是求饶。   ……那人是上官云的手下,没搞清楚对象就乱下手,后果是严重的。      而张莫觉得自己这天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虽然这天是东方的“生辰”……   大夫说大概要修养3个月才能好利索。于是张莫做好了心理准备将要过3个月的蛀虫生活。   晚上睡下的时候,东方不败用软枕把张莫围起来,怕他乱动碰到伤口。   “喏,一定要这样么?”   “不然呢?”东方不败懊悔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着张莫去,害的这人要受罪。   “……好吧。”张莫用左手拍拍那几个软枕,无奈道。   张莫的情绪还好。毕竟这样的伤对他来说,并不是没有经历过的事,所以也就没有特别看重,只当是运气不好,另外也算是提醒了自己一定要保持警惕。   至于东方不败的态度则让他很开心。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也就没那么多心思去见别人了。好吧,张莫恨恨地想,自己就是在意,怎么着吧!   不过第二天醒来,胳膊的不适还是让张莫皱了眉。东方不败已经醒过来,正在一边看着他。   “怎么?不舒服?”   “还好。”张莫笑笑,努力坐起身来。   东方不败皱眉看向他,道:“我想过了,你还是练些功夫比较好。”   “嗯,”张莫笑了笑,道:“你不保护我么?”   东方不败默默地看向他,半天没做声。   张莫的笑意消失,安慰道:“好嘛,以后我……好好练功?”   “……我会让王管家教你,另外找些内力的集子,你做好准备。”   “东方……我现在胳膊不好用。”张莫连忙补充道。   “这两个月你先把一些基本的心法记熟了。外在的功夫倒是不急。”   “好。”      吃饭的时候极为有趣。   张莫伤到右臂,而他又不是左撇子,所以吃饭成了难题。   东方不败开始理所当然地喂他吃饭。这让张莫有一种回归婴儿时期的错觉。   “东 38、生辰(二) ...   方,我不喜欢吃这个……”张莫抗议。   东方不败微笑着,但夹着那菜的筷子却没有挪开。张莫无奈,只好张嘴吃了。   杜环儿站在一边,微微笑着,突然觉得有一个人陪着真是幸福的事。   ……      当天,很久不见的袁宇突然跑来“串门”。   “张兄这是?”袁宇见着张莫绑着绷带的手臂,诧异道。   “遇见贼了,我就搏斗了一下。”张莫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无视一旁杜环儿的苦笑。   “呃,这样啊。”   袁宇不是空着手来的,他特意带了些这次出远门带回来的特产小吃想给杜环儿。现在呢,袁宇的内心正在斗争是否还要当着受伤的某人的面把小吃给别人。……尤其是在张莫眼巴巴地盯着那包东西的时候。   “你何必这么客气,竟然还带东西来?”东方不败直接走上前,一边“接”过那包东西,一边寒暄道。   于是袁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给杜环儿的礼物没了。   “小环儿,你去带袁公子看看后院的花,如果有开的不错的就剪几支让他带走。”   于是袁宇发觉,原来东方这人也是很不错的。   ……   东方不败坐在一旁,看张莫用左手吃那包小吃吃得很高兴的模样,心里也有些高兴。   “我们这样算不算把小环儿卖了?”停下来的间隙,张莫问道。   “不算。”东方不败神色轻松地回答。   他们只是衷心祝愿小环儿得到好归宿罢了,是这样没错。 39 39、养伤 ... 作者有话要说:\(^o^)/~要留言要留言~(回声一百遍……)   这段日子,张莫打着受伤的旗号,理所当然地不再去酒楼。而杜环儿刚满十七岁不久,酒楼的事情就都拜托给她了。   距张莫受伤,过了大概有半个月。杜环儿给人的感觉虽然疲惫,却也愈发明媚。……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典型特征就是,小环儿的笑容多了,还时不时地哼起小曲儿。   “东方,小环儿最近很不正常……”张莫靠在躺椅上,说出了这个大家都已经发现却没有言明过的事实。   “怎么?”东方不败不甚在意地应了声,一边用牙签插了一块苹果送到张莫嘴边。   张莫咬下那口苹果,含糊不清地继续分析:“她好像特别高兴?”   东方不败默默扯了扯嘴角,为张莫的迟钝感到好笑……又送了一块苹果,道:“嗯,的确。”   张莫思考一番,终于想到一个自认为很有说服力的解释——“她会不会是因为终于能帮老杜分忧了而感到高兴?”   不等东方不败反应,张莫自己叹了一声,“唉,真是孝顺的孩子。”   东方不败顿顿,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最近袁宇往飘香楼去得挺勤的。”   ……      为了让张莫快点好,东方不败让王管家搜罗了很多的补品买回来。   补汤、补汤……张莫第一次发现了这些东西的可怕之处。   “东方,昨天我刚刚喝过的!”厌恶地瞅了眼面前的汤,张莫控诉。   “你昨天也吃饭了,”东方不败不为所动,“那么,为什么今天还要吃?”   对张莫的不配合态度,东方不败也有些无力。别人求不来的好东西,这人偏偏不稀罕。   正好杜环儿走过来汇报工作,张莫像捉住了救命稻草。   “小环儿,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哎?”   “你看你这么瘦弱……来,快把这汤喝了吧。”   杜环儿哭笑不得,回道:“先生,您还是快点好起来,不要让我一个人做了比较好。”   一旁的东方不败点点头,微笑着表示同意。      天气缓和了,不再那么燥热。这是个好现象,至少对张莫养伤比较有利。   东方不败之前提过的让张莫练功夫的事,绝对不是说说就算了。这是个习惯,认准的事,东方不败一定会做到。   张莫的胳膊不方便,外在功夫暂时练不了。不过倒是不急,毕竟张莫本来动作就挺利索,比较急的是他的内力。东方不败一直很奇怪,听张莫说他原来是个杀手,可是体内竟然没有一点内力——真的是一丁点都没有。他很诧异这人过去是怎么杀人的,亦或许张莫就是因为刺杀失败而被杀了?   不过这样怀疑对方能力的猜测,东方不败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问出口比较好。   ……若是让张莫知道了东方不败的想法,估计会气到跳脚吧。   总之,东 39、养伤 ...   方不败对张莫的内力训练在张莫的消极反抗无效后,终于开始了。      张莫感觉最近过得很悲催。首先,他必须要声明的是他真的不喜欢喝中药,以及一切类似中药的东西。其次,作为一个在马克思主义思想灌输下成长的新青年,张莫觉得那些内力口诀,呃,不太可信。毛爷爷也说过要摒弃迷信,对不对?   而这段日子,每天被迫喝一大碗补汤,每天都要背口诀……张莫觉得这简直是比受伤更悲催地事情。   最初几天,张莫背不熟口诀,东方不败只是埋怨他几句。后来发现不采取措施这个人永远都背不过,于是就规定如果张莫有哪天没背完规定的部分,东方不败就会到别的房间睡觉。   张莫只好老老实实地背了。   夜里,东方不败刚要睡着,突然被旁边的人弄醒。   “东方……”张莫舔弄几下东方不败的脖颈,继而眼睛亮亮地望向他。   东方不败明白了张莫的渴望之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看向这人绑着绷带的手臂。   张莫锲而不舍地用左手解东方不败的睡衣,一边说着:“不怪我,谁让你非逼我喝那么多补药?”   只是那手有些笨,努力半天都弄不开。   东方不败无奈地拍掉他的手,在张莫失望的目光里笑出声来。   “真的想要?”见张莫点头点得像小鸡吃米,东方不败想了想道,“明天多背十句口诀?”   “……好。”   得到保证,东方不败满意了,不等张莫笨拙的动作,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芙蓉帐暖度春宵。至于明天多的那十句口诀,张莫想,到时候再说吧…… 40 40、思嫁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瞟到一部电影,蜂蜜与四叶草的电影版,蛮不错的,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   第二天张莫苦大仇深地背口诀的时候,听风阁的某位小姐却因为这么久都不见东方公子上门做客,主动来请了。   “张公子,我家小姐想请公子和东方公子去喝茶,不知明日二位有没有急事?”话虽是这么说的,可那下人脸上明摆着一副“你们交好运了,有事也赶紧推了吧”的表情,让张莫有些郁卒。   东方不败正在厨房看着给张莫熬的补药,恰巧没在正厅。张莫于是自作主张地对那下人说:“当真?可……可明日我们有重要事宜脱不开身啊,真是太不凑巧了。……还请你代我们给吴小姐说上一声‘抱歉’吧。”说着,张莫摆出一副“惋惜不已”的表情欺骗世人。   于是那被派来的下人再瞅瞅张莫受伤的手臂,最后竟用带了几分同情意味的口气说道:“既是有事,那也没办法了。放心,我会替您多说几句好话的。”   张莫“欣喜”道:“那就多谢了!”   之后很礼貌地让王管家把这人带了出去。   东方不败等人不见影了才走出来,微笑道:“为什么要多谢他?”   张莫僵住,随即哈哈笑起来,用左臂搂住东方不败,小声道:“我刚刚背过了三句口诀,你要不要检查?”   ……      这边吴忆裳听了下人的说辞,却沉思起来。   下人报告说:“张公子很想来见您,但是明日早有了安排,推脱不了的。而且张公子手臂受了伤,也不方便来,他请您一定原谅他。”   吴忆裳不禁问道:“那个东方白呢?”   下人道:“东方公子根本没有露面,小人不知道他的意思。”   这下人虽说不至于诋毁东方不败,但心里却是有些不满的——自己辛苦跑一趟,他连见都不见,真是目中无人……   “那,张莫那人的手臂……不太严重吧?”不至于废了吧?最后一句没有问出口,不过吴忆裳是真心希望张莫的手臂没事的,如若那人手臂废了,虽然很抱歉,但自己就不能再考虑他了。   另外,吴忆裳想,自己现在无非是想找个可托付的人嫁掉。虽说她希望将来娶自己的人越优秀越好,但最重要的还是那人要对自己足够上心。张莫与东方白都是不错的选择,再加上那位才华横溢的柳公子,哦,对了,还有赵大人……这四个人都是很好的选择,现在要看的就是到底谁对自己最上心了。她可不想嫁人以后还要和小妾争抢丈夫。东方白的风采让自己很倾慕,可如若他对自己不够好……吴忆裳捏紧了手中的茶盏,皱了皱眉,她实在不喜欢这个可能……      宁静的午后,张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而与此同时,杜环儿正在查厨房支出的账本,就听人说袁宇在找她。   “袁公子?”   袁宇皱皱眉,嗔道:“叫我什么?”   “ 40、思嫁 ...   ……袁宇。”杜环儿右手捏紧了衣服,不敢看袁宇的眼睛,目光落到一边的扶手上。   对小环儿来说,甜蜜蜜的爱情进行着,世界好像一片光明。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家主子给“卖”了。   ……   “您是说,您是袁宇的义父?”张莫开口问道。   东方不败坐在一旁,从这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出现以后就保持着一种奇怪的沉默。   “我猜,大概可以这么理解。”男人温和地笑了。   “那么您的来意是?”张莫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听说有个叫杜环儿的孩子在这里?”   ……张莫瞅瞅东方不败,眼中意味很明显:这人莫非要一手包办儿子的亲事,所以来找茬?   东方不败没空搭理张莫莫名其妙的猜测,他忙着思考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男人歪着头像是在琢磨怎么措辞,过了会儿才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见见那孩子。如果觉得合适,您二位也没什么意见的话,我希望能把他们的亲事定下来。”   袁宇这笨孩子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他观察一阵,发现不是闹着玩的。所以,自己这个当义父的总要出把力才好。   “哦?原来是为这个缘故……”张莫尴尬地用左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真是不凑巧,小环儿现在不在,您若是想见见,我让人带您去酒楼。”   东方不败顿顿,接口道:“另外对于袁宇这个人,我们其实比较放心。但是若要我们同意,恐怕还得劳烦您两件事。”   “请讲。”   东方不败神色自然地说道:“第一,杜环儿算是飘香楼的二掌柜了,我们不希望他们成亲会对这个身份有什么影响。”   袁父稍松了口气,“我明白。”   “第二件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过想打听一下,袁宇之前出远门去过哪儿?”   袁父却突然正了脸色,“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送来的特产小吃味道不错。”   一旁的张莫感动地看向东方不败,要不是有外人在,估计已经扑过去了。   袁父诧异了一秒,笑道:“小吃?大概是闽南的小吃吧。”   …… 41 41、霍家人 ...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这章莫有检查就放上来了O(∩_∩)O~   “那么,我就此告辞了。”袁父道,随即跟着杂役走了。   张莫和东方不败跟着把人从到了门口,东方不败默默盯着那人的背影,转头对张莫道:“这人不是一般人。”   “嗯?”张莫扭头,“何以见得?”   “袁宇带来的小吃是闽南一带的,这我知道,问他不过是要证实一下袁宇确实去过闽南罢了。”东方不败想起最近福建那边遭窃的名门曹府,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张莫本想控诉一下“亏我以为你真的是为了给我买小吃”,不经意见了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脸,这才正经起来。   “说起来,他功夫貌似不错。”   东方不败听见这话,也不说什么,只是瞅了瞅张莫手中快被揉烂的某秘籍,又斜睨张莫一眼。   那眼神,明明白白地表达着“你能看出来?”的意思。   张莫被看得不自在,道:“东方,虽然我功夫不到家,不过直觉还是很敏锐的。”   东方不败不置可否,道:“那人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神偷元风。”   ……元风?这是什么时候蹦出来的人物?张莫仔细地想了又想,不记得了。   东方不败却神色轻松起来,“说起来,我曾经见过袁宇那孩子一面,那时候他只有十三四岁,怪不得看着眼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   语气里不禁有了唏嘘的味道。      飘香楼,人声鼎沸的时刻,二楼的雅间却有种格外的安静。如若说听风阁是文人的诗意,飘香楼就是纯粹的“消费场所”。   张莫对这个定位还是很满意的。这里能提供的一切,只要你有钱或者有才,就能够被满足。后世的娱乐设施,比如游戏机麦克风什么的,自然是没办法应用,但古人比较喜欢的游戏总可以多设置一些。   近来飘香楼的生意相当不错,尤其是有“晚会”的时候,几乎次次爆满。   ……   杜环儿和袁宇告别了回到二楼的账房里不久,就见小六匆匆走了进来。小六是当初挖角来的小二中比较机灵的一个,经常跟在杜环儿身边候着。   “杜小姐,外边有人找你。”小六说完,又认认真真地补充道,“……长得好凶的。”   杜环儿诧异地抬头,“不是有很多人找我么?这个有什么特别的?我又不去见。”   “这个不一样,这位是张先生让人领来的。请你一定见见。”   杜环儿跟着小六走进雅间,就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已经等在那里了。男人装束干净整齐,头发有几分花白了。因为脸上有一道挺长的疤,看着有几分可怖。   “你就是杜环儿?”袁父站起身来,微笑着开口问道。   “您是?”杜环儿点点头,继而犹豫着开口道,笑容隐约有点僵硬。   “喔,我看这酒楼做的不错,就想见见主人。” 41、霍家人 ...   袁父暂时不打算表明自己是袁宇的义父。“张掌柜说主要是你在管,做得这么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杜环儿有礼地道谢,边请他坐下。   “您喜欢什么茶?”渐渐镇定下来的杜环儿问袁父。   “无所谓,我对茶可没研究。”   杜环儿笑笑,转头对小六道:“让人去泡一壶龙井,要上好的茶叶。”   ……袁父并没有在这里待多久,一壶茶也没有喝多少。对这人的来意,杜环儿从头到尾都没搞清楚,难道真的只是来看人么?   而袁父却是对这次见面感到很满意,在他的心目中杜环儿应该会是个好儿媳。      夜的杭州。这年代的夜晚没有高明度的白炽灯,都是一盏又一盏的明火,悠悠的湖水映照出一个晕黄温暖的美梦。   都是一身白衣的张莫与东方不败走在街上,宽宽的衣袖下是紧握的手。   “东方,你看那个!”张莫走到一家小店前面站定,示意那个挂在最上面的灯笼道。   “……很好看。”东方不败默默地盯着那幅美人图,再看看张莫欢快的表情,无言。   “店家,帮我把那个拿下来,多少钱?”张莫松开东方不败的手,掏钱。   东方不败无趣地转过身去,看向大街的地面。   直到一个画着青石板桥的灯笼被递到他跟前。   “拿着。”   “……你说的是这个?”   “嗯啊,不然你以为是哪个?”张莫又回头去找,还有更好看的么?   东方不败忙扯过张莫的袖子,道:“没事,这个更好看。”   沿路逛完庙会,张莫左手拎了很多包裹,东方不败则神色轻松地一只手拿灯笼,另一只手拿着一串红果子。   “喏。”把果子伸到张莫面前,东方不败微笑道,“只许吃一个。”   张莫试图咬下两个来,却被东方不败轻易地躲了开去。   来不及抗议,张莫突然觉得前面走着的的两个人背影很熟悉。   拽着东方不败走近几步,张莫略微犹豫地叫道:“霍老?”   ……   竟然真的是霍金鼎,旁边的是他的大公子霍启。   霍金鼎原本正在纠结地看着一个糖人,霍启站在一旁不准他买。   “不过一个糖人,买了也无所谓吧。”张莫笑道。   霍启微笑着,却不为所动,“张先生可能不知道,我爹最近身体不太好,大夫说要少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呃,竟然这样么?”张莫再瞅瞅霍金鼎暗自沮丧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想笑。   “对了,您二位怎么又到杭州来了?”   “这边气候湿润些,打算再来这边住一阵。”霍启笑着答道,“听霍项说张先生把生意做得很好,在下佩服。”   张莫应和几句,想到今天的口诀还没有背完,于是很快告辞,拉着东方不败回家去了。 41、霍家人 ...      …… 42 42、成亲前奏曲 ... 作者有话要说:O(∩_∩)O~谢谢大家关心,格子现在身体很健康了~还有这么久不更,对依然留在这里的亲表示俺灰常稀罕乃们~   一年匆匆而逝,当迎春花再度开满枝头时,人们才发觉另一个春天已经到来了。   在过去的一年中,张莫的内力慢慢地增厚了。不过貌似是受这身体的局限,他遇到的瓶颈比别人要早得多到来。张莫第一次感觉到有内力的美妙,虽然也遗憾杨莲亭这身子不是练武的料子,但还是为现在的进展感到知足的。   东方不败也没期望他能变成什么绝世高手,在他眼里张莫的功夫足够自保就可以……更何况现在的张莫单独对付一个日月教的堂主大约都没问题了。   飘香楼的生意越发好了起来,杜环儿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张府除了袁宇时不时上门骚扰一二,简直可以说是事事顺利了。   在东方不败的眼中,日子的节奏变得很慢。虽慢,倒不惹人烦。或许,他本来向往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当初不顾一切追求权力地位,绝不是仅仅因为所谓的野心。事实上,他想或许到了那个位置就可以摆脱所有记忆,过没有危险没有不幸的日子了吧。   清晨,卧房里,东方不败正在沐浴。   张莫先前被“请”了出去,他先是在外边很不满地挠了几下门,发现东方不败不为所动,只好垂头丧气地放弃了看美人洗浴的美好愿望。   “进来吧。”东方不败穿戴好了衣服,道。   张莫走进去,本来就要说出口的抱怨被眼前的美景扼杀在了喉咙里。   东方不败穿着当初他自己做的那件红色绸衣,黑色的长发披在身上,滴下的水把领口润湿了。氤氲的眸子显得格外湿润。   看见张莫的眼神,东方不败好笑道:“傻了?”   “可不是傻了么……”从身后环住东方不败,张莫把下巴枕到他的肩膀上。   “……好了,今天还有事要做。”感觉到张莫的手越来越不老实,东方不败忙止住他。   “什么事?”   “我听说,今天好像是一个人的生辰。”   ……张莫低声笑了,“是么,是谁?”   “少跟我装傻。”   “其实,这个日子是我过去被收养的日子。至于生辰嘛,谁知道到底是哪天。”   东方不败静默了一会儿,低声笑道:“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挺般配的。”   “那当然,不过就当这天是我的生辰吧。有什么礼物?”张莫嗅着东方不败身上沐浴过后的香气,满足地叹了口气。   “我烧菜给你吃?”   “……”张莫思想斗争过后,认为还是不要打击东方不败的积极性,终于道,“好。”   ……      宁静的午后。   “东方!”张莫单手拿着一条紫色的丝帕走进屋来。   东方不败看看张莫实在说不上好的脸色,挑眉。   见东方不败伸手要那丝帕,张莫却拽住东方不败的手,顿了顿才交过去。   丝帕上绣着一名女子,正在弹琴… 42、成亲前奏曲 ...   …仔细看来那女子正是吴忆裳。   “吴小姐派人送来的,说是好些日子没见过东方公子了。”‘东方公子’四个字被加重了口气,惹得东方不败无奈地笑了。   “怎么,因为她找我而不是你吃醋了?”   “胡说什么!我……”   东方不败拍拍张莫的肩膀,道:“好了,我再去时必定做个了断。”   张莫想了想,道:“我陪你去。”   “好。”      再去听风阁,是第二天正午。春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显得惬意温暖。   “东方公子。”这天的吴忆裳着一身大红色衣裳,或许大俗即大雅,她穿着这衣裳竟格外夺目。   东方不败坐在桌子的对面,微微笑着看向面前欲言又止的女子。   说起容貌,吴忆裳即使称不上绝色,也离绝色不远了。比起东方不败过去的那些小妾,吴忆裳显然更美丽些。肤若白玉,发若乌木,这些词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吴忆裳犹豫一二,终于下定了决心,端起桌子上的酒盏,对东方不败道:“东方公子,这杯酒妾身敬您。”   如果说最初只是仰慕这人的外表,现在这份心思却多了几分真意。在吴忆裳眼中,东方不败永远一副温和淡然的样子,让人觉得安稳。虽然她知道,这人看她的眼神里并没有她一直暗暗期盼的情意,但……总归是要争取一把的。   “吴小姐客气了,这是为何?”   吴忆裳浅浅一笑,看着东方不败的眼睛道:“怎么还叫我吴小姐,叫我忆裳就好。再说,向你敬酒还非要理由不成?”   张莫看看东方不败,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好默默地吃饭去了。   东方不败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道:“吴小姐真是爱说笑,直呼小姐闺名太失礼。”   吴忆裳抿嘴笑了,道:“这有什么失礼的,我乐意让你这么叫。”   “既然吴小姐这么看得起我,”东方不败默了半天才道,“那么我也必定要承这份情。”   不待吴忆裳反应,东方不败继续说道:“下个月初是我定亲的日子,还望吴小姐能大驾光临。”   如果时光定格在这一秒,大家就可以发现,此时变了脸色的不仅是吴忆裳。张莫已经没有心情去管吴忆裳失态的表现,一门心思想揪住东方不败问清楚。   一顿饭草草结束,等东方不败和张莫走出听风阁,张莫第一时间问出口:“你要定什么亲?!”   东方不败原本安然的神色黯淡了,只见他看了眼张莫,幽幽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和我成亲么?” 43 43、最终曲 ...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快完结了~O(∩_∩)O~第一次写文,非常感谢大家捧场~后面会再写几篇番外哒   五月初的一个夜晚,张府张灯结彩。大红色的宽丝绸早就挂在了大厅里的几根柱子上,只不过物事的摆放还要挪动,据说要讨吉利。   “那个,搬到那边去!”王管家等一干人忙来忙去,只有张莫他们的卧房里的气氛不那么紧张。   “听说新郎官和新娘子在成亲之前不该见面的。”张莫一边帮东方不败打理着服饰,一边玩笑似的说道。   “哦?这里有新娘子么?”东方不败笑得邪魅,抬眼看向张莫。   张莫摇头笑道,“没有。”   手抚上这人的脸庞,张莫忍不住探头吻住了东方不败的眼睛。   吻着吻着,就觉得有湿湿的的东西滑落。张莫的嘴里也有了苦涩的意味。   “莫,这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张莫温柔地抱住这个难得脆弱的人。“咱们就要成亲了。”   “嗯,”东方不败掩饰地笑起来,道,“你可做好当奴才的准备。以后要听话,知道不?”   张莫皱眉,道:“咦?我以前不够听话吗?”   ……在门外偷听的两个人额头皆滑下三根黑线,这人是以当奴才为荣么!   “小环儿,你若是要我当你的奴才,我……也是乐意的!”   杜环儿羞得脸红起来,赶忙低了头,道:“你小声点,别让主子们听到了!”   袁宇没再说话,心里却知道自己和小环儿在这里偷听,怕是早就被里面的人察觉了。不过说起这两个人的亲事……还真是震惊世人。袁宇想起自己义父一脸唏嘘的模样,心下不由升起几分佩服。      东方不败和张莫的衣服都是东方不败亲手做的,这两件衣裳花了他好长时间,一针一线都很仔细。   张莫那件多几分潇洒,东方不败的则多几分秀气。虽说是一样的红色绸布,做出来的感觉却不相同,也真难为东方不败的用心。   杭州的达官贵人中,凡是收了请帖的人家,都说会备份大礼送来。不管他们在背后是不是说了闲话,至少在面上是承认了。这让东方不败很开心。   听风阁的反应就复杂很多。据说有丫鬟把请帖扔出来,可是之后又有人慌慌张张地捡了回去。   ……吴忆裳不来才好,总之张莫他们不在意。不过说起来的话还是要感谢她,毕竟如果没有她,这婚事暂时提不到日程中来。      乐声奏起来,喜庆得不得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好像过年般热闹。   卧房里的人却在为那方红帕子发生了争执。   “东方乖,乖乖戴上让我看看。看一眼就行!”张莫耐心地哄骗着(张莫:乃才在哄骗!我这是正当要求!)。   东方不败不为所动,坚决抵制某人莫名其妙的提议。   “东方……”张莫眨巴眨巴眼睛,试图装出无辜的模样。   东方不败瞪他一眼,无奈妥 43、最终曲 ...   协道:“就盖一下?”   “嗯,就盖一下!”   东方不败把帕子盖到头上,“可以了吧?”正要摘下来却被某人给抱住了。   “你?!”   “东方你这样真美……”张莫紧紧抱住他,手又不老实了起来。“真想现在就洞房……”   东方不败瞪大了眼睛,马上凭着感觉对张莫脚的方位用力踩了下去。   “啊!东方你谋杀亲夫!”张莫赶紧起开,控诉道。   东方不败一把扯下帕子,低头整了整衣服,然后斜睨张莫一眼,自己回到桌子边坐下。   张莫自知理亏,只好乖乖地过去端茶奉水。   “你说,那个吴忆裳吴小姐今天会不会来?”   “嗯?”张莫沉思一会儿,道:“大概会吧。”   能办起一家酒楼的女子,绝对不是弱柳扶风的林妹妹。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就这么算了?      王管家在正厅喊了一声“吉时将到,请大家入座!”   于是卧房内的两个人相视一笑,往外走去。到了正厅,发现来的人竟然不少,而且都送上了贺礼。有一个做玉器生意的,竟然送了一盏十几公分高的玉雕。   不贪图那些贺礼,真正让张莫觉得高兴的是这些人的态度。   “感谢大家今天的到来,希望吃好喝好!咱不是什么文人,也说不出什么好听话儿来,不过大家相逢即是缘分。来!我敬大家一杯!”   东方不败则安静地站在张莫身边,微微笑着,整个人好像温暖明亮不少。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张莫和东方不败相视一笑,正要拜,却被一个清冷中带着微甜的女声打断。   “这么热闹,我竟然迟到了,真是该死。”吴忆裳一袭紫衣出场,这日的她竟然没有带面纱。      在场的宾客交头接耳,时不时传出一句“果然是绝色”之类的感慨。   张莫和东方不败站在原地,暗自思索吴忆裳如此出场的意图。   “怎么?不欢迎我这个弱女子么?”吴忆裳眉眼间流转着风情,只是仔细看却能发现几分冷意。      张莫正要说话,却被别人抢先了去。   “吴小姐哪儿的话,谁不知道名满江南的才情女子您啊!吴小姐,你看我这边还有座位,要不要坐这里?”   吴忆裳垂眸看过去——哟,这个人她记得,正是那个刘大人。这人今天没再穿那一套紫红色衣裳,可惜还是一样的胖。   她心里立即皱了眉,面上却流露出几分微笑来,“刘大人,听说您最近升了大官呢,真是可喜可贺!”   “哪里哪里,不过是正五品罢了。”说罢,那人自己颇为得意地大笑起来。   吴忆裳含笑点点头,暗自瞥了东方不败一眼。看见张莫与之相握的手,眸色不禁深了几分。   “吴小姐可是贵客,请这边坐。”说着,张莫示意 43、最终曲 ...   杜环儿把吴忆裳带到空桌子边。   吴忆裳却不理杜环儿,微抬起下巴对张莫说道:“您没听见刘大人请我坐他旁边么?竟然这么无视人家的话,太不给面子了吧?”随即又看向刘大人,“您说我坐哪里好呢?”   刘大人自然是飞快地瞪张莫一眼,道:“当然是坐我这边。”   宾客中有些人替张莫觉得难堪,却见张莫淡定地微笑起来,丝毫没有窘迫的样子。   吴忆裳在那人对面坐下,突然娇笑道:“你瞧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怎么就偏生把你们的吉时给耽误过去了呢?”   至此,在场的人心中都有了些思量,这位吴小姐明显是来找麻烦的。   张莫回身看看东方不败,见着对方眼中隐约的笑意于是安下心来,朗笑一声说道:“成亲嘛,无非在乎两个人真心相对。至于什么所谓的吉时,其实无所谓了。”   “那么,不知道张公子是怎么看那些招惹了良家女子之后又当没事人似的跟别人成亲的人呢?”   ……   张莫第一次发现,即使是再温婉贤淑的女人,被惹毛了嘴巴都是很厉害的!张莫悲哀的发觉自己不是其的对手,只好不再接招,向东方不败投去委屈的目光。   在场的一些人发觉了这个眼神,皆若有所悟……哦,原来张莫这人才是下边的那个……   东方不败收起戏谑的目光,走上前一步温声道:“大家来此,尤其是吴小姐能来,真是多谢。”   就这么一句话,让吴忆裳几乎要落下泪来,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好像也堵住了说不出来。   于是一晚上就这么乱糟糟地过去了。   王管家把客人们都送到大门口,心里知道吴忆裳已经盯着他看了了半天,却故意装作没看到。虽说主子们说不在意什么吉时,但是这口气还是难以咽下。   “你是这里的管家?”   “是。”   吴忆裳看看他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坐上了轿子。      好心情丝毫没有减少。东方不败悠闲地坐在卧房的梳妆台旁边,回想起张莫今晚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东方?笑什么?”张莫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   “没什么。”东方不败接过张莫递来的梨子,轻巧地咬了一口……很甜。抬起头看向张莫,东方不败犹豫了下才问道:“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么?”   “暂时是,不过以后大概会搬。”   “搬去哪儿?”   “搬去一个很大的地儿,不然那五只肯定不舒服。”张莫想起那五只现在已经一米多长的狼,喃喃道:“一定要找个足够大的地方才行。”   东方不败好笑地捏捏张莫的鼻子,刚要说话却被张莫拦腰抱起。   “东方你好像瘦了点?”张莫满脸认真地说道。   “……哪有?”东方不 43、最终曲 ...   败不以为然地回道,没在意自己现在被抱的姿势。   “真的,以前抱你我觉得还有点沉,现在这么轻。”   “是你内力增强了吧?”   “不会吧?肯定是你瘦了。不行,我要仔细看看才能确定!”张莫把东方不败放到床上,立马开始解他的衣裳。   东方不败无奈地看他一眼,终于默许。   于是……不一会儿,屋子里又传出了让人耳红心跳的喘息声。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   某个日子,阳光很好。张莫突发奇想让人们向着阳光的方向泼水,没过多久,空气中就出现了一道彩虹。   东方不败本是在一边喝茶,此时看着那道彩虹愣住了。   “这是?”   “这个叫彩虹。”   “彩…虹?”   “人们说,一起看彩虹的恋人会幸福。”张莫说着,抱紧了东方不败。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最终曲。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温柔的水弦琴】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